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25节_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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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25节

  谢迁倒是觉得这小子脾气和自己胃口,可环境不对啊。他只能在肚子里笑得肠子打结,面上还是严肃端正滴!

  徐景珩面上万万分的恭敬,心里头对这几个“不能妄议”的“长辈们”,那真是打心里头的最深处“尊敬”着。

  太皇太后问他:“建昌伯去刑部大牢受审,指挥使怎么说?”

  他回答:“晚辈不是六部大臣,不敢妄议国事。”

  太皇太后憋气的啊。太皇太后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不能和这小子生气。

  杨阁老吸取太皇太后的教训,换一个称呼问他:“太皇太后明理果断,押送建昌伯去刑部,锦衣卫怎么看?”

  他回答:“刑部受命审理天下案件,按规矩,其他衙门,除了大理寺和都察院,都不能插手。锦衣卫,不该看的,不看。”

  杨阁老憋气的啊。杨阁老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气不气,气累自己无人替。

  他们两个都没讨到好处,蒋阁老和谢迁自是更不说话。偏偏这徐景珩,不光是浑身上下透着“恭敬”的气息,站姿规矩,他回话的时候,惯常磁性的声音都守礼地压低几分,说是晚辈,那就是晚辈的范儿,你说气人不气人?

  光这么看着他,眼角余光瞥见,就一肚子气。最气人的是,他来历太大,身份超然,不站在这里,谁都忌惮他,站在这里,更是谁也忽视不了他。

  太皇太后狠狠地舒出一口气,咬牙问道:“内阁要从外戚开始京畿土地改革,徐景珩,这个事儿,你要说一个说法。”

  徐景珩一副“实话实说”的耿直模样:“回太皇太后话,内阁要从外戚开始土地改革,乃是应当之举。大明的宗室勋贵世家大族,最和皇家是一家人的,就是外戚。皇上废除皇庄,外戚自是紧跟着行动。”

  顿了顿,眼见太皇太后的怒火要爆发,换一副为长辈解忧的贴心模样。

  “晚辈不晓国事。一些浅见。太皇太后一朝伤痛,大彻大悟,要为了皇上,为了张家,为了值得的人,挖去外戚中的腐血烂肉,大明人心里都知道,孝宗皇帝和先皇都知道,皇上,也知道。”

  落针可闻的安静中,太皇太后面色悲痛,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口,猛地一眨眼一仰头,掩饰眼里的酸痛。

  孝宗皇帝……先皇……皇上……太皇太后一颗心油锅里煎熬,泡在黄连里苦了又苦,和阁老们撕破脸皮争执,满以为这一辈子万人唾骂了,却听到这么一句话。

  孝宗皇帝,先皇,皇上,他们不管哪一个,她只要能弥补一二,做人做鬼她都不在乎。

  就是张家,她现在也只希望,自己整治整治,留下一些血脉堂堂正正地做人。

  太皇太后一时情绪无法自抑,心里那口气一卸掉,挺直的脊背松懈下来,明明眼里没有一滴眼泪,却又是满脸眼泪。

  皇太后看一眼婆婆,默默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一时想起先皇、将将三岁的儿子,也是悲伤。

  三位阁老因为这份悲伤牵动衷肠,俱是落泪。孝宗三十五岁驾崩,先皇三十二岁驾崩,留下他们这些老家伙守着皇家一代又一代。

  如今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是为了皇上,都是为了自己的大家小家。人有人性复杂,人心莫测,可人都有感情,人都有理想追求,人的哪一个决定背后,没有一段伤痛?

  杨阁老擦擦眼泪,面色缓和下来,和和气气地问:“指挥使对大明土地改革,有什么建议尽管说来。莫要推诿,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畅所欲言就是。”

  徐景珩还是那个“优秀晚辈”的小样儿,慢吞吞的语速温和正派。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晚辈对大明土地改革,没有任何建议。阁老们日理万机,处理大明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大小事务,劳心劳力,晚辈都看在眼里,晚辈只希望阁老们保重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视自己的安全。”

  “晚辈听说,杨阁老因为这几年的改革措施,受到朝野上下的普遍称颂,也受到被裁撤、阻断‘财路’的一些人的嫉恨。诸失职之徒散布谣言,想出一张‘杀人榜’,有人甚至计划趁杨阁老入朝时刺杀。

  南镇抚司告知晚辈,晚辈正着急。又听说杨阁老毫不畏惧,拒绝锦衣卫的保护,只在仅有的家丁的保护下,照常上朝理事……晚辈钦佩杨阁老的胆略,然杨阁老的安全更重要。”

  徐景珩一番话,体贴入微,说的杨阁老心里翻滚不停,说的其余两位阁老满脸凝重,皇太后的眼泪更多,太皇太后都心生恻然。

  刺杀、杀人榜,他们这些人,占了这万人之上的位子,哪一个容易?哪一个不是拿命在拼?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先是太皇太后长长地一个叹气,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狡猾的小子,语带妥协:“眼看着酉时七刻了,外头天要黑了,指挥使去看看皇上按时洗漱没有。”

  杨阁老也表态:“中午皇上下令‘不许吃饭’,没说时间。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样子了,指挥使且去看看,安抚一二。”

  指挥使徐景珩,“乖乖巧巧”地挨个行礼,和来的时候一样,行礼完后,还是没抬头,后退两步才是转身离开。

  看得太皇太后心里老血翻涌,抖着手指着他的背影。

  杨阁老直接闭上眼睛,不看这小子泼皮耍赖。

  蒋阁老气得脸都青了,再一次心里大骂老天不开眼。谢阁老直接骂出来:“奇哉怪哉。徐达老将军那样的人物,怎么就出来这么一个后辈?小子忒赖皮。”

  太皇太后“吞”地笑出来:“确实赖皮。偏偏他又长得好,惯会讨巧,谁也气不起来。真真是个无赖小子。”

  杨阁老也是感叹:“指挥使为人有原则,做事有分寸。殊为难得。”

  蒋阁老听他们夸的一朵花儿,忍不住反驳:“喊他来帮忙,他倒好……”蒋阁老后面没词儿,吭哧吭哧地,不甘愿的模样:“他说的也对。他一个晚辈,确实也是为难了他……”

  其他人都因为蒋阁老的“不甘愿”,面带会心的微笑。爽快脾气的谢阁老,手抚胡子朗声大笑:“可不是这么说?能听他这么规矩地自称晚辈,不枉又被气一回。”

  一时间,众人笑得更欢。

  清宁宫的气氛缓和。太皇太后和杨阁老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谢迁立马跟上:“太皇太后、杨阁老,吾等都是为了皇上。既怕皇上受了委屈,又怕皇上耽误了学业,皇上是大明的未来,有皇上在,只要皇上好好的,有何担忧?”

  “我倒是觉得,我们都老了,这天下到底是年轻人的,我们退下来之前,只做力所能及的事儿,将来皇上多少轻松一些,百年后才是安心闭眼。”

  太皇太后声音一扬:“谢阁老且说说,怎么个‘力所能及’?”

  杨阁老毫不犹豫地接口:“大明的土地改革势在必行。然土地的事情干系重大,不能轻动,内阁的决定是,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臣等明白太皇太后愤怒于宗室和世家大族。臣等同样为难。可是臣即使身为内阁大臣,也只能一样样地来。臣又何尝不担心自己百年后的杨家?可臣现在不能动自家,免得人心动摇……”

  杨阁老细细地剖析他们的土地改革计划,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提前露出獠牙引发某些人造反之类,更不能不管不顾地推行下去,和那当年王安石变法一般,最后好事变坏事,民怨声声,保守派中的开明人士都跟着反对……

  杨阁老的保证掷地有声:“杨家身为大明世家大族之一,大明土地兼并的推手之一,不敢不认。杨某身在内阁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清查自家。”

  皇太后听杨阁老说的恳切,心里犹豫,太皇太后却是要见棺材落泪的人:“杨阁老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既然世家大族放在后面,那……”

  杨阁老牙一咬紧,一句话憋在心口憋得他窒息,可他说不出来。

  当年纵容先皇,导致的一切,那是杨阁老心口永远的痛楚,碰一下都刀割一般的生疼。谢阁老于心不忍,只面色端正地等着;蒋阁老知道杨阁老说不出来,慢吞吞地开口。

  “太皇太后心疼皇上,吾等岂能不心疼皇上?皇上尚且年幼,好的生活习惯,需要打小儿养成。花费的习惯,更不能光靠讲道理。

  皇上的饮食,衣物,用物等等,都不能奢靡。皇上身边的宫人更是,坚决杜绝任何宫人诱导皇上痴迷玩乐。百年来皇庄大患,后妃藩王公主郡主们是一方面,宦官们也是一个方面……”

  内阁的担忧也有道理。可这不是太皇太后能接受的理由。哪有因为担心孩子学坏,故意压缩他的衣食住行的道理?

  而且蒋阁老提起来宦官,这又说到太皇太后的一个心事——皇上长到如今,日常都是老师伴读锦衣卫们陪伴,现在还有了八个玩伴,宫人们以前还能照顾皇上衣食住行,现在皇上日渐长大,自己就会洗漱沐浴。

  太皇太后眉心微皱:“宦官,也是我要说的一个事儿。皇上住在宫里,皇宫,皇上和宫殿,和皇上朝夕生活在一起的,是宫人。宫人有不好的,可也有好的。东西厂,将来,还是要皇上亲近信得过的宦官接任。

  还有那司礼监。司礼监大太监张佐的为人,不要我说,你们都知道,张佐几次按下十二监宫人们的抗议,这都三年了。”

  太皇太后的意思,你们防着皇上和我,和他娘接触过多,还防着皇上和宫人们接触过多,皇上一断奶,奶嬷嬷都送出宫一半儿,可皇上的身边,离不开宫人伺候。

  你们要给一个机会,要皇上培养他的宫人亲信。

  三位阁老默然不语。提起司礼监,他们就想起当年的刘瑾,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知道先皇是不满他们内阁,借助司礼监这个“小内阁”和他们打擂台,可还是恨啊。

  怎么不恨啊?当年,多少忠臣良将死在刘瑾的手里?

  清宁宫里头,因为太皇太后提起大明宫廷的十二监之一,第一监司礼监,气氛再次变回压抑。

  乾清宫里,徐景珩也在和皇上说起这个事儿。

  “奶嬷嬷宫女等等,皇上一天天地长大,不好要她们伺候。司礼监督理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管理宦官听事各役。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一律是内廷学塾优秀结业,从内廷文书房熬出来,学识、能力都是可靠。至于人品忠心,这就要皇上决断选择。”

  一天天长大·皇上似懂非懂地点脑袋:“张佐好好。”

  小娃娃记得,上次他和玩伴偷偷去内库观赏宝贝,司礼监太监张佐跪奏:“自有历年册籍可查,不必万岁亲阅。”小娃娃不懂,其余玩伴要打张佐,玩伴常绍却说张佐有忠心,说张佐不是不给看,而是“宝货易以炫人,不当让人看到,恐开启其聚敛之心!”

  徐景珩自然知道这个事儿,他还因此和张佐见过一面。当下笑道:“皇上不明白。皇上还小,玩伴们也不大。民间老百姓都说,年龄不到的人,不能看到最好的物事,恐看花了眼。张佐做得对,常绍拦着也是对。皇上听得进谏言,更对。”

  徐景珩和皇上细细地分析:“大明的国事,有内阁。内事,则有十二监,尤其以司礼监为重。内阁有杨廷和,司礼监有张佐……”

  杨阁老辅佐先皇时期,先皇荒诞贪玩,杨阁老屡屡进言未果,仍心系百姓,关心民间疾苦,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得以正常运行。

  安化王造反,杨阁老派兵镇压将其诛之。宁王造反,杨阁老反对先皇亲征,但也是一力镇压。先皇年过三十无子,病危不治,杨廷和属意兴王做继承人,但在皇太后有孕后,即使不知男娃娃女娃娃,还是领着群臣,一力等候皇太后生产。

  皇上继位,其他改革措施不说,单单一项果断地除掉手握重兵的江彬。据说当时江彬深知自己为天下人所不齿,正在要不要造反的事儿上犹豫不决,杨阁老以先皇遗诏的名义,将其追捕诛杀,并消除一众党羽,举国欢欣。

  如今杨阁老又开始土地改革。如此的一个人物,一个称职的首辅,一个和气的改革家,大明的中流砥柱,徐景珩自是给予中肯评价。

  “张佐为人不吭不响的,但他在该立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怂。皇上把握住大方向,做大事情,具体事务,能放手,就放手……今儿个,臣给皇上讲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小故事。”

  小娃娃听了半天杨阁老和张佐,连连点脑袋,听到有小故事,立马来精神。

  “传说大唐有个小官,好不容易升上去,第一个任务就是作为钦差巡视四方。有一天,他到一个地方,见到一个老农哭泣,说他邻居偷他的驴子,不承认,还贿赂衙役,使得他的状子递不上去。

  这位钦差一听,那还了得,立马派小厮帮忙老农,再次去告状。若衙役再阻拦,直接连衙役一起告状。小厮不明白,老爷为何不直接找到县令,露出身份处理此事。

  钦差就说,他的职务是巡视四方,监管地方官,包括县令,但不包括县令的职务。县里的日常事务,自有县令处理。若县令断案不清,不能公平审案子,那才是我出面……”

  小娃娃聪明,小故事一听完,就“哇哇”叫着“懂懂”,一副好“钦差”的模样:“朕好好,朕不管内阁和司礼监做事。”

  徐景珩眼神宠溺:“皇上说得对。他们做事我们不管,他们做不好,直接管他们。

  顿了顿,又笑:“很多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钦差就是要找到事儿,借此立威。’有道理,但都是小道道。大明的官员,做钦差,做任何职位,都是一个根本,把本职事务做好。”

  “这不是安分守己,不作为。而是分工明确,职责分明……”

  徐景珩细细地教导,小娃娃听得高兴,挥舞胖胳膊,口中喊着“朕聪明,朕吃豆腐。”

  徐景珩:“……太~祖皇帝亲自处理事务,也……喜欢吃豆腐。”

  “上个月大明从西洋买了一个大炮图纸,要造新大炮,明儿给皇上送来一个模型玩。”

  “大炮?”小娃娃没听过,好奇。

  “大炮。”徐景珩看一眼屋角的滴漏,马上戌时,天色完全黑下来,宫人挨个烛台点亮蜡烛,抱着小娃娃高过头顶,一个高举:“去嘘嘘,洗澡了哦。”

  小娃娃突然举高高,兴奋得来——手舞足蹈的欢呼:“去嘘嘘!去洗澡!”

  乾清宫后殿的小暖阁,小娃娃“嘘嘘”好,一个宫人上前,给小娃娃皇上细心地擦脸擦手,另一个小太监捧着水杯给他漱口,漱口完毕,他就要去洗澡。

  徐景珩:“皇上要刷牙哦。”小娃娃:“!!”小娃娃不喜欢刷牙,可徐景珩说不刷牙牙齿里长虫虫。宫人给他的象牙小牙刷上放好药膏,茯苓等药材制成的药膏清香扑鼻,小娃娃小鼻子皱巴,鼓着腮帮子举着牙刷的小手柄,卖力地刷牙。

  刷牙也是技术活儿,不能轻了不能重了不能漏了。自从当年孝宗皇帝发明带毛牙刷,大明人“鸡初鸣,咸盥嗽”的活动中就多了一项刷牙。他人小聪明,一学就会,刷牙的动作非常标准,就是眉眼间全是抗拒。

  几个宫人瞧着他们皇上这能干的模样,心生欢喜,一起朝徐景珩感激地看一眼——皇上不喜欢刷牙,几次都因为不得不刷牙气得“哇哇”叫。

  小娃娃刷完牙,再次漱口,张大嘴巴冲宫人做鬼脸,气呼呼的小样儿。

  几个宫人知道刚刚他们的眼神叫皇上看到了,立马露出讨饶的表情。小娃娃大度啊,仰着下巴,乖乖地伸胳膊。

  一个宫人机灵地上前,动作轻柔地给皇上脱去青色的上衣下衫,青布鞋,除去小包包头,解开头发。

  一个青年宫人在里间,再次检查一遍皇上的洗浴用具,特别是那个成人澡盆两倍大的浴盆,确定干净。

  另一青年宫人从外面拎两个大铜壶进来,铜壶嘴朝浴盆流出一道温热的水线,伸手试一试,水温正好,伸一根银针试一试,无毒。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太医院开的小药包,撒进浴盆里,再次试一试……

  里间里热气弥漫,小娃娃光溜溜的,抬腿就跑去里间,迫不及待地爬进浴盆里,进去就赖着不想动,一动就玩得满屋子水。

  徐景珩安静地坐在外间的窗户边,捧着一本书看,皇上喜欢玩水人人都知道,每次要他漱口洗脸他不积极,但是洗澡他特积极,最长的一次小半个时辰还不肯出来,被他几位老师硬提溜出来。

  这次也是。

  徐景珩吩咐人把浴盆加大再加大,可他还嫌不够大。第一遍泡完小药浴,第二遍泡完清水浴,第三遍他就在水里扑腾,恨不得浴盆再大再大,和太液池一般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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