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58节_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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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58节

  那三个人自然也明白。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出面,阻止文老先生和孤独剑的原因。尽管这个方法,徐景珩很可能也不会答应,可,这两个人不会轻易放弃,面前的一老一小,也都需要另一个希望。

  沉吟片刻,三个人对视一眼,那位青衫落拓年轻人缓缓开口:“吾等想出来的办法,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上和魏国公做主,太医院给徐景珩施针。

  徐景珩的身上扎满银针。

  一针一针,都扎在皇上和魏国公的心口上。

  魏国公无法想象,他那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儿子,如何面对几百高手的围攻?他的儿子一出生就娇养着,却是要承受一般人承受不住的苦……

  皇上记得,太医说指挥使身上这般伤重,一个是经脉受损严重,一个是失血过多,五彩霞光只能治疗好指挥使的诸多外伤,指挥使的生命根本油尽灯枯,皇上在魏国公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他的指挥使……

  指挥使当时,一定很痛,很痛……比现在还痛……

  魏国公克制情绪默默看着,主要是担心万一出现意外……皇上克制情绪默默看着,却是要记得徐景珩受过的所有的苦痛,皇上要所有这些苦痛,都一千倍,一万倍的报复回去!

  其他五个人加一个满月的小娃娃,一起看他们。

  魏国公是徐景珩的父亲,他们自然当成自己的长辈尊重。接触到魏国公的气度后,更是钦佩他一个普通人有这份定力。

  五岁的小孩子·大明的皇上,他们也都当成自己的晚辈一般,这是徐景珩要护住的孩子,他们自然也要护着,也感动于他对好友的感情——可他们至今也没看出来,这孩子的特殊之处,奇哉怪哉。

  逆天而生?不对,如今大明的国运改了,此方世界的气运轨迹都改变了,大明皇上的出生,变成顺天而生了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唯有苦笑——徐景珩的谋划,他们说至今只能猜到一二,那真是一二。

  皇上把学习和政务都放下,白天跟前跟后地守着徐景珩,看太医施针,晚上就在魏国公的怀里,拉着徐景珩的衣袖,才能睡着。

  小小的孩子,这般执着,无论是谁都动容。皇上却是在做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一般,这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他做的极其认真。

  皇上知道,大明人都说他爹傻乎乎的,说他爹胡闹折腾,有几个人知道他爹的挣扎?皇上天然的懂得。

  每次太医取出来银针,他拿着毛巾,在温热的脸盆水里湿透、绞的半干不干,轻轻地给徐景珩润脸,一一试去银针留下的血珠。

  怕徐景珩疼痛,鼓着腮帮子给呼呼。又怕徐景珩身上留疤痕,一点点地给抹药膏……

  魏国公心疼皇上,再看看儿子的模样,一颗心黄连一般。

  但皇上很开心做这些。皇上安静地守着徐景珩,满满的依恋。皇上不要重复他爹的人生,要抓住身边所有的温暖。不要和他爹一样,一辈子挣扎,一辈子也没挣扎出来。

  大明皇上·朱载垣,孩子气的心理认为,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他要时间长大,在他长大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失去。等他长大,他就能护着他们了,他们永远在一起。

  他连“永远”是什么,都不知道。

  五天后,徐景珩醒来,皇上正在午休。魏国公出去处理有关淮海盐业的事务,皇上就趴在徐景珩的身上,睡得香甜。

  皇上这几天用饭睡觉按时,却还是没有胖回来,脸瘦的,看得徐景珩心生疼。

  徐景珩试着抬手,摸摸皇上的脸,抬了半天,手不动,身体不听反应,他蓦然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不是从前,内力也没有了。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等候身体慢慢康复些许。

  皇上在梦中感受到一股温柔的目光,那温柔,和他在亲娘肚子里一样,和他在他爹怀里一样,和徐景珩看着他的目光一样……皇上动动小身体,胳膊更抱紧这道目光。

  徐景珩心里一颤。

  他护着长大的孩子,知道害怕,因为懂得失去的可怕,所以试图紧紧抓住。

  他轻轻闭眼,随即睁开,守着皇上午休。

  三位好友在门口望着他,还有一位忘年交,一位对手,徐景珩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更温柔,人生有如此好友,如此酒友,如此对手,还有何遗憾?他的胸腔鼓动,眼睛湿润。

  他的目光落在那女子怀里的孩子身上,慈爱、惊喜。徐景珩和其他人一样没有问你嫁人了吗?孩子是谁的?其他人不问是不敢问,或者出于礼貌,他不问,是因为不用问。

  好友有了孩子,她欢喜,他也欢喜。

  他的好友们,为了他,护着即将临盆的朋友一起来大明,他记在心里。

  徐景珩的目光轻柔,好似江南的烟雨,大漠的绿洲。几个朋友因为他的醒来惊喜,因为他的眼睛感动。他们的朋友,经历一番磨难,眼睛还是那么愉悦,浸透着春天百花的明媚,夏天阳光的活力……真好。

  他们因为他笑出来,笑容豪迈洒脱。那个女子因为他的目光,甜甜的一笑,小姑娘的娇俏。

  他也笑,一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更是笑。

  人生这般好,能活着,徐景珩岂能舍得死去?魏国公得到消息,简直是从外面飞掠而来,一眼看到儿子真的醒来了,和以前一个模样,开心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忙不迭地吩咐下去,儿子最喜欢吃的几道菜,快准备起来。

  众人因为魏国公手足无措的模样又哭又笑,都觉得今儿是个好日子,要好好庆祝一番。

  锦衣卫们买酒的买酒,买菜的买菜,听到消息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直念佛,大臣们一窝蜂地涌来,整个宅子里挤满了人,临时建造起来的几间屋子里,更是欢笑声不断,

  可是,一直到太阳落下去,饭菜已经做好,徐景珩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因为皇上沉浸在他的梦里不舍得醒来。

  徐景珩目光宠溺:“皇上,起来用晚饭。”

  皇上在梦里听到这般好听的声音,更是耍赖,小身体动动,两只胳膊抱得更紧。

  徐景珩认知到,皇上的力气越发大了,功夫也有长进,高兴,却又因为他这酣睡的模样担心:“皇上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好睡。起来用晚饭,好不好?”

  不好好!皇上在梦里回答,生气,徐景珩光凭他身上的气息,就知道皇上闹小脾气,却也没招儿。

  魏国公一看——当即心疼皇上,还瞪了儿子一眼。徐景珩:“???”

  奈何魏国公这些日子,和皇上结下深厚的“君臣”情意,而且儿子醒来了,儿子就从最骄傲的变成最顽劣无赖的——魏国公在皇上耳边哄:“皇上乖乖,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皇上果然有了反应,依依不舍地蹭蹭脑袋,皇上不舍得从这么好的梦里醒来,可皇上还要喂指挥使用参汤,给指挥使擦脸。

  皇上的情绪一时又低落,慢吞吞地起身,眼睛半睁开,一眼看到指挥使睁着眼睛看他,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还没睡醒,抬手揉揉眼睛……

  徐景珩醒来后一直没动弹,腿麻了,可胳膊能动了,抬手摸摸皇上的小包包头,声音慢吞吞的温柔:“皇上,先去用饭。”

  皇上的嘴巴张大,可以塞下一个大鸭蛋,就在徐景珩以为,皇上要醒困的时候,皇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哇——哇——哇——”一声声,惊天动地、震撼云霄,简直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

  徐景珩给他擦眼泪,哄着他,他更能嚎,小胸膛鼓着,张大嘴巴,拿出全部的功夫,哭得鸟雀惊飞、气势惊云,眼泪珠子跟那九天银河之水一般,倾泻而下。

  魏国公等等人,叫皇上这个嚎哭的架势,跟着落泪,可哭着哭着,怎么不对劲儿?皇上我们知道你受到大惊吓了,我们也觉得徐景珩可恶,可皇上你这样耍无赖,真的好吗?

  皇上真的觉得很好。美美的指挥使醒来了,温温柔柔的给他擦眼泪,即使皇上知道,指挥使距离完全康复,还有很多很多辛苦,皇上还是“好好,好好。”

  可是皇上委屈啊。皇上这辈子,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就是看着徐景珩失去意识,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哇——五月要过去了,哇——朕要去燕山——”皇上一边哭一边控诉,“哇——说好的,十天——哇——哇——”

  徐景珩叫皇上哭得心酸,自然什么都答应:“臣带皇上去燕山,五月来不及,六月份,好不好?夏天的燕山,也好看。一年四季都好看。”

  皇上无赖:“就要看五月,哇——”

  “明年五月,好不好?”徐景珩给皇上擦眼泪,抱着他轻轻哄着,皇上就更会耍赖,关键皇上还能耍赖的理直气壮,任凭周围的人抖着肩膀笑,笑话他,他也能无视。

  “要去看大海~~~”

  “去看大海。”

  “还要去看大漠~~~”

  “去看大漠。漠北、漠南、漠西……都去看。”

  “要去很多很多地方~~~”

  “去很多很多地方,皇上喜欢哪里,去看哪里。”

  皇上这才眉眼弯弯地笑,趴在指挥使的怀里,眼泪鼻涕的全蹭指挥使的身上,也亏得皇上心大,打小儿被宠着,一点儿也没啥不好意思。

  指挥使感觉他的腿可以动了,却又怕没有力气,心里遗憾以后都抱不动皇上了,只说:“皇上,先去用饭,好不好?”

  皇上当然不乐意:“一起。”

  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状况不好的结果,却也只能接受。

  徐景珩说:“皇上,臣需要先去换衣服,臣牵着皇上的手,好不好?”魏国公、余庆、谢阁老……所有门口围着的人,都眼里一红。

  曾经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的指挥使,抱不动皇上了。

  皇上还没反应过来,小大人地答应:“好。”

  徐景珩微笑,试着迈出去左腿,落到地面上,动一动,很好,到底身体底子尚在,否则这两天真要坐轮椅了。他看向魏国公,魏国公赶紧压回去眼泪,上前一步扶着他站起来,皇上才反应过来,登时眼睛红了。

  皇上憋回去眼泪,小小的身子撑在另外一边,徐景珩试着走几步路,找回感觉,对所有人抱拳行礼:“感谢,各位这些日子的照顾。”

  众人擦擦眼泪,笑哈哈地打趣“指挥使今儿一定要美酒管够”“指挥使要好好喝一杯”……指挥使徐景珩,都笑着答应。

  指挥使徐景珩,硬是洗了六桶水,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看得皇上满脸心疼。

  皇上吸吸鼻子:“徐景珩,胖胖。”

  皇上更记得,施针时候他看到的指挥使,除了肌肉,只有一把骨头。

  徐景珩摸摸他的小脑袋:“好,臣和皇上一起长胖。”皇上就眉开眼笑地开心。

  皇上和徐景珩来到宴会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院子里点燃火把,亮如白昼。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喝了三四分,正是高潮的时候。

  就见各个桌子上猜拳行令,诗词歌赋对对子的比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场面那个叫热闹开怀,皇上大眼睛眯眯成月牙儿,决定不生气他们都来吃指挥使大户的事儿。

  徐景珩对他们的开心,也很开心,应该说,他是最开心的一个。他牵着皇上的手坐下来,向来吃东西少,又一个月只用参汤,本没有胃口,却还是陪皇上用一碗奶汤。

  众人知道他身体需要康复,都不闹他,皇上也饿了,抱着一只大鸡腿啃——皇上认为,他这样可以快快长大。

  可是皇上一眼看到指挥使抱着那个小娃娃,登时瞪大眼睛——坏娃娃抢他的指挥使!

  那女子一看皇上的小模样,从徐景珩怀里接过来孩子,笑声若黄莺出谷清脆动人:“皇上,等将来指挥使有孩子,怎么办?”

  皇上气呼呼地瞪大眼睛:“弟弟妹妹。”

  “噗嗤”,这下子,不光那女子笑得前仰后合,所有人都因为皇上孩子气的话大笑,指挥使因为皇上的话也笑,冷玉清寒、风月无边,眉梢眼角的风流多情,比那天上的月亮星星还吸引人。

  皇上挺着小胸膛,一边觉得指挥使好看,喜欢,一边梦想胖嘟嘟的弟弟妹妹追着他喊“哥哥”,笑逐颜开。

  所有人都一颗心苦涩无比。指挥使要是有孩子多好?可他们如何和皇上说?指挥使这样的身体情况,即使愿意嫁给他的女子,围绕北京城一圈,他也不会答应娶妻。

  唯有喝酒。

  众人继续喝酒,那女子把孩子给奶嬷嬷抱着,自己也醉了。所有人都醉了,谢阁老抱着魏国公,喝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还不松手,锦衣卫的侍卫们,御马监的侍卫们,抱着酒坛子猛灌……

  皇上好奇地看徐景珩,徐景珩笑:“他们是太高兴。”

  皇上迷瞪眼,长大的人高兴要哭,高兴要喝酒……皇上对酒好奇,目光落在酒坛子上,要喝。

  徐景珩拿一个毛巾给皇上擦手,笑容明朗:“等皇上十五岁,就可以喝酒。”

  皇上:“!!”皇上正要耍赖,五岁也可以喝酒,恰好一直没在场的锦衣华服·青年人、青衫落拓·年轻人一起走上来,那青衫落拓的年轻人手里,端着熬好的药汁……

  皇上大眼睛一闪,一个起身,自己接过来药碗,两只小胖手稳稳的,舀起来一勺,送嘴边试试温度,再送到指挥使的嘴边。

  徐景珩眉心紧皱,他已经闻出来这药味道不对,可皇上端着碗,举着勺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大有他不喝就一直等着的架势……只能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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