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痛_93
这是科比·古奥斯陛下病重消息传出的第五天，整个卡奥城依旧处于紧张的平和气氛中，表面上一切无恙，但有心人都明白：若再这么下去，皇城、乃至帝国的局势着实令人担忧。
只是担忧又能如何？所有人都对此有心无力。大家虽然都在猜测着这件事到底会给皇城带来多大的冲击，但内心里却也不由的在害怕结局的到来。
自那一次进宫后，卡比司·奥斯便一直待在军团，大都时候都是一人在独思冥想。偶尔的，他又会召集所有的士官，来个突击会议。思珈不明白此举的意义，问朴帆，对方却也只是摇头不语。
‘玄武军团’的气氛古怪着，宛若被桎梏封锁着，大家的心情被压抑却又无从倾泻。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思珈感觉出了‘玄武军团’的厉害之处。面对压力，‘玄武军团’自上到下都自觉的严谨起来，所有人都没讨论此事的原因，大家只是用更艰苦、勤奋、自觉的训练来代替心中的疑惑与惊慌。
处于这种氛围之下，思珈突然觉得身上的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仔细一想，才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一种名叫‘责任’的感情正在胸中滋长、茁壮。
秋天已经来临，萧条的气氛已在大家没留意的刹那开始蔓延。不过枝头的树叶、路边的野草、山上的苍郁，还没因此改变，落眼处还是一片绿意盈盈。当然，如果你留意的话，便会发现：这种绿带了一种病态，恹恹的、毫无生气，浓郁的让人感到心情沉重。
物极必反，正因为绿到了及至，所以让人感觉：它的变色也会是一瞬间的事一般。
初起的秋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很舒畅，即使它带着丝丝凉意，但却又让人无从拒绝，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全身心的去接触、体会它。
秋天是个诗意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惆怅的气味。
到了中午，东面的天空突然飘过阵阵乌云，行动很快，不一会儿，便布满晴空，遮阳闭日的。
“真是难以预料呢！……”
思珈转头看着卡比司·奥斯，顿见他正对着东面的天空发呆，一时间留在嘴角的话便又重新咽了下去。
卡比司·奥斯的神情肃穆，眼光闪烁不定，暗道：“这种时候……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先天的预感，只是从早上起床至今，他的左眼皮一直跳动不停，浑身上下也特感疲倦，就仿佛前天夜里与人大战了一场似的。
“有什么事吗？”
见此状，思珈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卡比司·奥斯没对他讲起自己的感觉，只是略微的摇了摇头。
一天无事，但卡比司·奥斯紧张的情绪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直到他听了那个震惊大陆的消息：卡列多联盟的圣者——卡里·托奇被刺杀了！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但在三天后这个消息传便大陆的每个角落。因为卡里·托奇曾为大陆的和平作出了杰出贡献，从某一意义上来说，他不但是卡列多联盟的圣者，也是整个大陆的圣者。
就是这么个圣者，如今却被刺杀了，真实情况无从得知，因为流传在大陆的上空的只有这个结果。
卡奥城因此事而沸腾，所有人都极力去猜测事实的真相，即使走在大街上也忍不住要交头接耳的进行讨论，感觉上，仿佛这个消息远比科比·古奥斯陛下的病重更让人震惊。
得知这个消息后，思珈多少也有点吃惊，忍不住也会去猜测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不过，他所想的可没那么多，不像朴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神情都黯淡了下来，惆怅的说道：“可惜了，他……是我在这个大陆上唯一敬服的智者。”
而思珈之所以会考虑这些，是因为他知道卡里·托奇是玛斯的父亲。
“他此刻一定很悲伤吧！”
思珈忍不住替玛斯担忧起来。
但卡比司·奥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神情举止似乎有些反常。初听到这个消息，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茫然，有些不知所措，而后便独自进了军帐。一连三天，他都把自己关在军帐里，不吃不喝，也不接见任何人。
这种举措，让人不由怀疑他与那卡里·托奇有什么关联。
但会有什么关联呢？
思珈满腹疑虑。
第四天，卡比司·奥斯从军帐里出来，神色憔悴，眼中更是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情绪。
“团长，你……没事吧？”
所有人都迎了上去，关心的问道。
卡比司·奥斯摆了摆手，目光仔细的扫视着众人，最终却停在思珈身上，点了点头，道：“思珈，你随我进来一下！”
“大哥……！”
那伦还想说什么，但被尤那给拉住了。
进入帐内，随着帐帘的随手落下，光线一阵暗淡。
昏暗中，只见卡比司·奥斯背对着自己，孤独的背影在此刻显得很是苍凉，有如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无助鬼魂，惊惶的不知所措。
“卡大哥……！”
思珈轻轻唤了一声。
良久，卡比司·奥斯都没答声。
“思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年轻的时候……曾与两个伙伴一起游历大陆……我们之间的感情，比……比亲兄弟还亲！”
听了这话，思珈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但到了嘴上却又只能沉默。
耳边回荡着卡比司·奥斯那悲凉的声音，思珈不由自主的眼眶一酸，忙眨了眨眼，道：“那……他们的其中一个……是卡里·托奇吗？”
卡比司·奥斯闻言全身一震，似乎被这话给震撼住了。慢慢的，思珈便看到他那宽厚的肩头忍不住的抽动起来，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儿，又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去一趟联盟！”
思珈能感觉出他那强自镇定的语调与压抑的情绪。似乎在心底已经料到了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因此并不感到意外。思珈又静了静神，也深吸一口气，一句话脱口而出，道：“需要我一起去吗？”
这时，卡比司·奥斯稍微转过头，似乎在对此作考虑，沉思一会，颔首道：“也好！你就跟我一起去，反正……快则半月、多则一月，我们就可以返回！”
思珈对此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卡比司·奥斯转回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打算……明天就走！我真是……连片刻都耽搁不下去了！”语气中充满悲伤与沉重，短短的两句话却似乎要费劲他全身的气力才能说出。
“那……我要去准备一下！”
“嗯！”
卡比司·奥斯点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在南城门碰头！”
思珈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对了，帮我叫尤那与那伦进来！”
正当思珈想掀起门帘时，卡比司·奥斯又加了一句。
当晚，一众人聚集潭府客厅。
思珈用略带沉重的语气，向大家说出了他的决定。
“去联盟？为什么要去呢？”
纳兰清水对此反应很大，猛的抓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思珈拍拍她的手背，解释道：“没什么多大的事！只是因为卡大哥想去，所以……我想陪着他！”
思珈并没对众人解释原因，因为他觉得卡比司·奥斯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原因。
“那……要去多久呢？”
朴帆并不多话，因为他相信思珈的决定，所以便也直接了当的问了这个对众人而言是关键的问题。
“快则半月，多则一月！”
思珈原封不动的搬回卡比司·奥斯的话。
“那……？”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看清水的眼神，思珈便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因此马上就截断了她的话，温情的给予她安慰。
转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丝儿，却见她正用含笑的眼神向他点头示意，似乎在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帮你照看清水的！”
思珈报以微笑，老实说能有这么个心心相通的红颜知己，他也很感高兴。
走出客厅前，思珈叫住了暗冥。
两个同属黑暗的年轻人漫步来到了小竹林。
即使地面上发生了多大的不幸，夜空中的明月也不会因此减弱它那皓洁的光辉，银白色的光芒散向大地，万物同受着它的恩泽。
透过竹叶，月光那斑驳的影子，交杂着投影在泥土地上，前方的小道艰辛着偷取着这点点的荧光。
踏着松软的泥土地，抬首透过竹叶间的空隙，看着那轮明月，思珈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天下的它……应该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收在了它的眼底吧？也许……它能告诉我们……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思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暗冥，顿发觉：在黑夜里，他的眼睛显得更明亮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着暗冥这犹如鬼魅般的身影，思珈忍不住甩了甩头。
“暗冥！有件事我要你帮忙！”
暗冥并没说什么，只是停住了脚步，黑亮的眼睛中闪过一道迷惑。
“是这样的！”
思珈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想让你帮我盯着一个人，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
暗冥眉头一皱，马上嘴唇轻启，道：“谁？”
思珈并没有直接回答，冥思想了一会后，又转过身继续向前走，道：“关于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提起……，包括朴帆与蛰多。”
“……？”
“忆兰是‘杀手盟’派来的杀手！”
“什么？那……？”
“不，我现在还不想揭穿她！因为……也许她对我们会有帮助！”
“……，那你想我怎么做？”
“帮我暗中留意她！虽然……眼下她不会对我们做出危险的事，但难免……？”
“只要盯着她就行了吗？”
“唔！”
思珈点了点头，但慢慢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接着道：“如果……如果她想要伤害谁的话，那……那就替我解决她！”说到‘解决’二字，他的身上露出一线杀机。
“……，好，我明白了！”
暗冥的身上跟着透出一丝寒意，点头应道。
随着夜幕的拉重，夜风也逐渐肆虐起来，呼啸着自地面绝尘而过。
‘玄武军团’的众多军帐在风中颤抖着。
四下灯火已灭。
不远处，仅有‘军团长’卡比司·奥斯的军帐还隐约的透射着光亮，烛光摇曳，三道人影投射在帐围之上。
“尤那、那伦！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大哥，我们……会打点好一切的！”
看着卡比司·奥斯悲伤的神情，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那伦也不由跟着情绪压抑起来。
“还有……眼下皇城的局势……有点异样，尤那……你负责多留意一下！”
“我会的，大哥！”
“还有就是……这段日子你两可别再闹别扭了！”
说到这，卡比司·奥斯那苍凉的眼中微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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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已经来临，萧条的气氛已在大家没留意的刹那开始蔓延。不过枝头的树叶、路边的野草、山上的苍郁，还没因此改变，落眼处还是一片绿意盈盈。当然，如果你留意的话，便会发现：这种绿带了一种病态，恹恹的、毫无生气，浓郁的让人感到心情沉重。
物极必反，正因为绿到了及至，所以让人感觉：它的变色也会是一瞬间的事一般。
初起的秋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很舒畅，即使它带着丝丝凉意，但却又让人无从拒绝，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全身心的去接触、体会它。
秋天是个诗意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惆怅的气味。
到了中午，东面的天空突然飘过阵阵乌云，行动很快，不一会儿，便布满晴空，遮阳闭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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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司·奥斯的神情肃穆，眼光闪烁不定，暗道：“这种时候……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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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
见此状，思珈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卡比司·奥斯没对他讲起自己的感觉，只是略微的摇了摇头。
一天无事，但卡比司·奥斯紧张的情绪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直到他听了那个震惊大陆的消息：卡列多联盟的圣者——卡里·托奇被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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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消息后，思珈多少也有点吃惊，忍不住也会去猜测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不过，他所想的可没那么多，不像朴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神情都黯淡了下来，惆怅的说道：“可惜了，他……是我在这个大陆上唯一敬服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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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司·奥斯摆了摆手，目光仔细的扫视着众人，最终却停在思珈身上，点了点头，道：“思珈，你随我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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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司·奥斯闻言全身一震，似乎被这话给震撼住了。慢慢的，思珈便看到他那宽厚的肩头忍不住的抽动起来，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儿，又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去一趟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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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珈对此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卡比司·奥斯转回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打算……明天就走！我真是……连片刻都耽搁不下去了！”语气中充满悲伤与沉重，短短的两句话却似乎要费劲他全身的气力才能说出。
“那……我要去准备一下！”
“嗯！”
卡比司·奥斯点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在南城门碰头！”
思珈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对了，帮我叫尤那与那伦进来！”
正当思珈想掀起门帘时，卡比司·奥斯又加了一句。
当晚，一众人聚集潭府客厅。
思珈用略带沉重的语气，向大家说出了他的决定。
“去联盟？为什么要去呢？”
纳兰清水对此反应很大，猛的抓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思珈拍拍她的手背，解释道：“没什么多大的事！只是因为卡大哥想去，所以……我想陪着他！”
思珈并没对众人解释原因，因为他觉得卡比司·奥斯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原因。
“那……要去多久呢？”
朴帆并不多话，因为他相信思珈的决定，所以便也直接了当的问了这个对众人而言是关键的问题。
“快则半月，多则一月！”
思珈原封不动的搬回卡比司·奥斯的话。
“那……？”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看清水的眼神，思珈便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因此马上就截断了她的话，温情的给予她安慰。
转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丝儿，却见她正用含笑的眼神向他点头示意，似乎在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帮你照看清水的！”
思珈报以微笑，老实说能有这么个心心相通的红颜知己，他也很感高兴。
走出客厅前，思珈叫住了暗冥。
两个同属黑暗的年轻人漫步来到了小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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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竹叶，月光那斑驳的影子，交杂着投影在泥土地上，前方的小道艰辛着偷取着这点点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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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思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暗冥，顿发觉：在黑夜里，他的眼睛显得更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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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冥！有件事我要你帮忙！”
暗冥并没说什么，只是停住了脚步，黑亮的眼睛中闪过一道迷惑。
“是这样的！”
思珈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想让你帮我盯着一个人，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
暗冥眉头一皱，马上嘴唇轻启，道：“谁？”
思珈并没有直接回答，冥思想了一会后，又转过身继续向前走，道：“关于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提起……，包括朴帆与蛰多。”
“……？”
“忆兰是‘杀手盟’派来的杀手！”
“什么？那……？”
“不，我现在还不想揭穿她！因为……也许她对我们会有帮助！”
“……，那你想我怎么做？”
“帮我暗中留意她！虽然……眼下她不会对我们做出危险的事，但难免……？”
“只要盯着她就行了吗？”
“唔！”
思珈点了点头，但慢慢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接着道：“如果……如果她想要伤害谁的话，那……那就替我解决她！”说到‘解决’二字，他的身上露出一线杀机。
“……，好，我明白了！”
暗冥的身上跟着透出一丝寒意，点头应道。
随着夜幕的拉重，夜风也逐渐肆虐起来，呼啸着自地面绝尘而过。
‘玄武军团’的众多军帐在风中颤抖着。
四下灯火已灭。
不远处，仅有‘军团长’卡比司·奥斯的军帐还隐约的透射着光亮，烛光摇曳，三道人影投射在帐围之上。
“尤那、那伦！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大哥，我们……会打点好一切的！”
看着卡比司·奥斯悲伤的神情，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那伦也不由跟着情绪压抑起来。
“还有……眼下皇城的局势……有点异样，尤那……你负责多留意一下！”
“我会的，大哥！”
“还有就是……这段日子你两可别再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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