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 终焉之茧
朱雨枫走在一片星河当中，脚下是一片海洋，倒映着头顶无尽的星空，他踏在海面上，每走一步都会惊起一阵涟漪，他看了一眼周围，到处都是一望不到底的深邃星空，他又看向前方，出现在他正前方的，是一个只露出了半球形的奇怪造物，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四边形，平静的海面在这个奇怪造物出现的地方拱起，如晶体般破碎，又流淌着液体般的紫色光芒。
“莉莉丝，你又在干什么？”朱雨枫开口到。
四下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宁静地可怕。
朱雨枫皱起了眉，他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古怪造物，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这个东西表面的四边形纹路像是一只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他身后响起，朱雨枫转头看去，却发现是另一个自己，从自己的背后走了出来，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对视着。
朱雨枫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他”的身上穿着自己曾经的校服，面容也是曾经那个尚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自己。
“曾经的你，只是一介普通的学生，因为一场意外，来到了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曾经的自己绕着他周围一边走一边帮他回忆，“你很清楚不是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世界，你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多待一秒！”
朱雨枫仍旧沉默。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文明注定覆灭，它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曾经的自己继续开口到，“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可以选择，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充满希望的现文明，才是你更想去的地方不是吗？”
朱雨枫抱胸，等待着曾经的自己用着尚且显得有些不成熟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学生时代的自己停住了脚步，向他摊开了手说到：“你看，你是这样的羸弱，曾经你在游戏里看不起的蚊子一样的崩坏兽，都可以轻易地夺取你的性命，而且，没有什么人能保护你，你也曾幻想过穿越异世，然后大展拳脚，但是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你能做什么？”
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朱雨枫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刚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他只是在废墟下被爱莉希雅救起，但是之后的训练是在分部进行的，爱莉希雅却是在完成营救任务后没过多久就返回了逐火之蛾总部，直到两人下一次的再会，那也是第四律者事件之后的事情了。
他就像一个新兵那样接受了自己原来想都没想过的训练，最后成为了一名战士。
“在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人，就算当时身边同期训练的人再怎么关心你，你又有多少是往心里去的呢？在目睹了和自己同期加入逐火之蛾的人在讨伐崩坏的任务中阵亡，你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学生时代的自己继续说到，“但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你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当战友死去的那一刻，你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在这个注定沉没的时代，所有人的都注定会死，而你，本就与这个世界无关，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夜晚的时候，你总会想，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会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艰难地生存的同时，还要面对身为一个知晓之后未来走向的先知者的恐惧？”朱雨枫平静地看着曾经的自己说到，“为了找寻活下去的办法，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我开始将与爱莉希雅重逢作为目标，一方面，是为了直观地感受曾经心中留下的遗憾，见证属于这个女孩的无瑕一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活下去……用游戏里的说法，我只有找到了爱莉希雅，才有可能获取进主线的机会，才有可能活下去。”
“但是你从来不曾想过，你会真的喜欢上爱莉希雅。”另一个成熟了一些同时语调也变得更加冷漠的声音响起，“从原来的对一个游戏人物的喜欢，变成了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的喜欢。你为了她甚至一度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压入枪膛，赌一场成功几率为零的手术，只为了能够拥有可以和她站在同一高度的能力，只为了可以更加接近她，你赌赢了，但从此你也无时无刻被地狱的业火焚烧着灵魂，你和她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变远。”
朱雨枫抱胸看了一眼出声的那个人，是在第七律者事件时做完融合战士手术的自己，因为被副作用折磨的原因，在梅比乌斯的特效药物开发出来之前，只能咬着牙忍着，同时也很难分出心神在意其他人的脸色或看法，从而给了其他人一种孤傲冷漠的感觉。
朱雨枫沉默，现在是对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总结的时间吗？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一个人快死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吗？难道自己又死了？
刚成为融合战士的自己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嘲讽般地说到：“现在的你已经有心情在内心吐槽了是吗？也不对，毕竟，你我都是一样的，外表再怎么冷漠，在心里还是该吐槽的就会吐槽。”
哦？看来在这个鬼地方自己还会被读心啊……莉莉丝应该不会搞这种东西，也没有必要整着么一出，而且，莉莉丝也跟自己摊牌过，她在营造梦境的时候没办法回避同为始源的爱莉希雅，所以眼下的情况出现的原因，还是出现在那个古怪造物上。
朱雨枫能感觉到那个球体散发出来的恐怖能量，就体感来说，这种能量似乎比自己曾经直面过的终焉之律者还要强一些，终焉的崩坏能已经强到了不断外溢并且所溢出的崩坏能对于非融合战士而言都是致命程度的状态，但说到底，也还是可以用崩坏的容器来形容。
而自己眼前的这个玩意儿，倒更像是崩坏的本身。
等等，崩坏的本身？终焉之茧？
这是梅提出的一个概念，在终焉之战前梅曾经和他聊过，而梅比乌斯和维尔薇对此也是知情的，为了能够在这一世战胜终焉，她们也在对梅提出的这个概念进行更多的研究，从目前已知的各种资料数据显示，终焉之茧这样的一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它的位置在哪里却始终没有办法可以定位。也就是说，终焉之茧就像是一个被人类计算出存在可能的黑洞，但人类却没有直接将其观察到的证据。
那么，自己现在所面对的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终焉之茧吗？
“不错的推论。”刚成为融合战士的自己开口到，“你大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断，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终焉之茧，文明覆灭的幕后黑手。”
“所以现文明的boss战是凯文和琪亚娜她们一起打终焉之茧？”朱雨枫知道自己的想法都会被读取，所以也懒得装了，“不对，按照那狗编剧的尿性，多半是凯文牺牲自己为琪亚娜他们开路吧，然后让我猜猜，是回归了崩坏本源的爱莉希雅出来，或者说是她残留的思念为琪亚娜她们送上了助攻？”
“这种连你都没有看到过的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学生的自己笑了笑说到。
“在一切的故事开始时，存活下来的英桀，就只剩下凯文和华了。”朱雨枫看着终焉之茧上面如同眼睛一般的纹路，说到，“我相信凯文，即便他选择了圣痕计划这种强行筛选合适的人才有生存资格的计划，他也一定会和崩坏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他曾这样许下诺言，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终焉之茧的纹路闪烁起光芒，在这一刻，朱雨枫产生了一种终焉之茧在跟他对话的感觉，祂仿佛在说：“你真的这么想吗？”
朱雨枫沉默了一下，才说到：“好吧，以我粗略看完了全部十几版圣痕计划的印象来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对于凯文而言，他所要面对的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斗，为了昔日战友的牺牲，为了曾经文明的宏愿，哪怕是精神的亚当那种计划，他都会选择使用。”
“所以？”朱雨枫盯着终焉之茧说到，“作为崩坏的本源，作为一切灾祸的开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你真的觉得你们这一次能赢吗？”
又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朱雨枫看向了出声的方向，那是真正成为了“路西法”的自己，融合了全部的十三堕天使的力量，十二对羽翼在他的身后张开，身上穿戴着黑色的骑士铠甲，手里拿着形态发生了异化的黑渊白花与神恩裁决。
那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是与终焉决战的时候自己的模样。
朱雨枫又看向了其他的自己，此刻他们已经全部消失无踪。
似乎，来者不善啊……朱雨枫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你可知晓你当初与终焉决战时导致自身消亡的真正原因？”“路西法”盯着朱雨枫的眼睛说到，“因为你所吸收的崩坏能，就是真正的终焉之力！即便是律者也不可能完全承受下来的终焉之力！”
“所以你想说，我也算是半个终焉了是吗？”朱雨枫同样盯着“路西法”说到，“也对，毕竟推测里终焉的确掌控有时间权能，不过按照梅比乌斯的说法，我的时间能力，似乎比终焉本身来的都厉害一些？”
“路西法”的脸上露出了嗤笑的表情，他说到：“是啊，所以你才会死去不是吗？这来自业魔的力量，远非你所能承受。”
业魔？记得凯文也有业魔形态的来着，但是怎么说呢，自己的这个业魔形态好像比记忆里凯文崩落时的业魔形态要强啊？
所以应该叫堕天使形态才对嘛，业魔多难听。
“哈哈哈哈哈……一边警惕，一边内心还在开玩笑？”“路西法”的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能量反应，“是啊，现在的你，和作为你的曾经的我，完全不一样了啊！”
朱雨枫立刻也进入了崩落状态状态，手中出现了金色的崩坏能汇聚出的长枪，精神紧绷着注意着“路西法”的所有动作。
“路西法”将黑渊白花的枪尖拖在地上，一步步地向朱雨枫走来：“曾经的我，来自世界之外，为行黎明之征途，为逆转真我之凋零，我踏上了通往地狱至深的道路！”
金色的长枪与“路西法”手里的黑渊白花相撞击，旋即朱雨枫感受到了一股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的力量将自己撞飞，然后，几乎像是瞬移一般，“路西法”紧随而上，黑渊白花的枪尖直指朱雨枫的心脏。
“我的灵魂被地狱的业火日夜灼烧，经历了七重的孤独，背负了十三重的天罪，我甚至不再奢望能够看到天堂，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命运，是我别无选择的绝望！”
通过将自身时间加速，朱雨枫躲开了“路西法”的这一击，但下一刻，神恩裁决的锁链枪又如同将那神明束缚的天之锁一般扑面而来。
“炼狱即是我的归宿，永劫即是我的命运。我嗤笑着造物主的安排，嗤笑着人类的愚昧，更嗤笑着这无聊的世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因为他们不配有这个资格，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因为我就是我自己的主宰。”
纵使躲开了几根神恩裁决的锁链，但在那把号称封锁能力最强的神之键面前，即便将自己现在所能行使的时间权能运用到极限，也还是被其中的一根锁链枪捅穿了腹部。
剧痛让朱雨枫的行动稍微出现了停滞，并且因为神恩裁决的约束作用，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似乎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路西法”随手一甩，朱雨枫便被甩出了几十米外，重重地坠落在了这一片星海之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我蔑视他们的恐惧，我嘲弄他们的愚行。我即使你。【神影】之铭！”
朱雨枫伸手握住插在自己腹部的神恩裁决，从海面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瞳已然变成了银色，人为崩落的羽翼此刻如耀阳一般洁白。
他将神恩裁决的锁链从自己腹部拔出，扯断。
“即便最后仍旧行向终末，但晨曦也必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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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你又在干什么？”朱雨枫开口到。
四下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宁静地可怕。
朱雨枫皱起了眉，他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古怪造物，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这个东西表面的四边形纹路像是一只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他身后响起，朱雨枫转头看去，却发现是另一个自己，从自己的背后走了出来，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对视着。
朱雨枫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他”的身上穿着自己曾经的校服，面容也是曾经那个尚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自己。
“曾经的你，只是一介普通的学生，因为一场意外，来到了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曾经的自己绕着他周围一边走一边帮他回忆，“你很清楚不是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世界，你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多待一秒！”
朱雨枫仍旧沉默。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文明注定覆灭，它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曾经的自己继续开口到，“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可以选择，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充满希望的现文明，才是你更想去的地方不是吗？”
朱雨枫抱胸，等待着曾经的自己用着尚且显得有些不成熟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学生时代的自己停住了脚步，向他摊开了手说到：“你看，你是这样的羸弱，曾经你在游戏里看不起的蚊子一样的崩坏兽，都可以轻易地夺取你的性命，而且，没有什么人能保护你，你也曾幻想过穿越异世，然后大展拳脚，但是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你能做什么？”
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朱雨枫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刚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他只是在废墟下被爱莉希雅救起，但是之后的训练是在分部进行的，爱莉希雅却是在完成营救任务后没过多久就返回了逐火之蛾总部，直到两人下一次的再会，那也是第四律者事件之后的事情了。
他就像一个新兵那样接受了自己原来想都没想过的训练，最后成为了一名战士。
“在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人，就算当时身边同期训练的人再怎么关心你，你又有多少是往心里去的呢？在目睹了和自己同期加入逐火之蛾的人在讨伐崩坏的任务中阵亡，你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学生时代的自己继续说到，“但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你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当战友死去的那一刻，你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在这个注定沉没的时代，所有人的都注定会死，而你，本就与这个世界无关，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夜晚的时候，你总会想，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会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艰难地生存的同时，还要面对身为一个知晓之后未来走向的先知者的恐惧？”朱雨枫平静地看着曾经的自己说到，“为了找寻活下去的办法，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我开始将与爱莉希雅重逢作为目标，一方面，是为了直观地感受曾经心中留下的遗憾，见证属于这个女孩的无瑕一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活下去……用游戏里的说法，我只有找到了爱莉希雅，才有可能获取进主线的机会，才有可能活下去。”
“但是你从来不曾想过，你会真的喜欢上爱莉希雅。”另一个成熟了一些同时语调也变得更加冷漠的声音响起，“从原来的对一个游戏人物的喜欢，变成了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的喜欢。你为了她甚至一度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压入枪膛，赌一场成功几率为零的手术，只为了能够拥有可以和她站在同一高度的能力，只为了可以更加接近她，你赌赢了，但从此你也无时无刻被地狱的业火焚烧着灵魂，你和她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变远。”
朱雨枫抱胸看了一眼出声的那个人，是在第七律者事件时做完融合战士手术的自己，因为被副作用折磨的原因，在梅比乌斯的特效药物开发出来之前，只能咬着牙忍着，同时也很难分出心神在意其他人的脸色或看法，从而给了其他人一种孤傲冷漠的感觉。
朱雨枫沉默，现在是对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总结的时间吗？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一个人快死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吗？难道自己又死了？
刚成为融合战士的自己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嘲讽般地说到：“现在的你已经有心情在内心吐槽了是吗？也不对，毕竟，你我都是一样的，外表再怎么冷漠，在心里还是该吐槽的就会吐槽。”
哦？看来在这个鬼地方自己还会被读心啊……莉莉丝应该不会搞这种东西，也没有必要整着么一出，而且，莉莉丝也跟自己摊牌过，她在营造梦境的时候没办法回避同为始源的爱莉希雅，所以眼下的情况出现的原因，还是出现在那个古怪造物上。
朱雨枫能感觉到那个球体散发出来的恐怖能量，就体感来说，这种能量似乎比自己曾经直面过的终焉之律者还要强一些，终焉的崩坏能已经强到了不断外溢并且所溢出的崩坏能对于非融合战士而言都是致命程度的状态，但说到底，也还是可以用崩坏的容器来形容。
而自己眼前的这个玩意儿，倒更像是崩坏的本身。
等等，崩坏的本身？终焉之茧？
这是梅提出的一个概念，在终焉之战前梅曾经和他聊过，而梅比乌斯和维尔薇对此也是知情的，为了能够在这一世战胜终焉，她们也在对梅提出的这个概念进行更多的研究，从目前已知的各种资料数据显示，终焉之茧这样的一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它的位置在哪里却始终没有办法可以定位。也就是说，终焉之茧就像是一个被人类计算出存在可能的黑洞，但人类却没有直接将其观察到的证据。
那么，自己现在所面对的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终焉之茧吗？
“不错的推论。”刚成为融合战士的自己开口到，“你大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断，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终焉之茧，文明覆灭的幕后黑手。”
“所以现文明的boss战是凯文和琪亚娜她们一起打终焉之茧？”朱雨枫知道自己的想法都会被读取，所以也懒得装了，“不对，按照那狗编剧的尿性，多半是凯文牺牲自己为琪亚娜他们开路吧，然后让我猜猜，是回归了崩坏本源的爱莉希雅出来，或者说是她残留的思念为琪亚娜她们送上了助攻？”
“这种连你都没有看到过的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学生的自己笑了笑说到。
“在一切的故事开始时，存活下来的英桀，就只剩下凯文和华了。”朱雨枫看着终焉之茧上面如同眼睛一般的纹路，说到，“我相信凯文，即便他选择了圣痕计划这种强行筛选合适的人才有生存资格的计划，他也一定会和崩坏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他曾这样许下诺言，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终焉之茧的纹路闪烁起光芒，在这一刻，朱雨枫产生了一种终焉之茧在跟他对话的感觉，祂仿佛在说：“你真的这么想吗？”
朱雨枫沉默了一下，才说到：“好吧，以我粗略看完了全部十几版圣痕计划的印象来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对于凯文而言，他所要面对的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斗，为了昔日战友的牺牲，为了曾经文明的宏愿，哪怕是精神的亚当那种计划，他都会选择使用。”
“所以？”朱雨枫盯着终焉之茧说到，“作为崩坏的本源，作为一切灾祸的开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你真的觉得你们这一次能赢吗？”
又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朱雨枫看向了出声的方向，那是真正成为了“路西法”的自己，融合了全部的十三堕天使的力量，十二对羽翼在他的身后张开，身上穿戴着黑色的骑士铠甲，手里拿着形态发生了异化的黑渊白花与神恩裁决。
那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是与终焉决战的时候自己的模样。
朱雨枫又看向了其他的自己，此刻他们已经全部消失无踪。
似乎，来者不善啊……朱雨枫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你可知晓你当初与终焉决战时导致自身消亡的真正原因？”“路西法”盯着朱雨枫的眼睛说到，“因为你所吸收的崩坏能，就是真正的终焉之力！即便是律者也不可能完全承受下来的终焉之力！”
“所以你想说，我也算是半个终焉了是吗？”朱雨枫同样盯着“路西法”说到，“也对，毕竟推测里终焉的确掌控有时间权能，不过按照梅比乌斯的说法，我的时间能力，似乎比终焉本身来的都厉害一些？”
“路西法”的脸上露出了嗤笑的表情，他说到：“是啊，所以你才会死去不是吗？这来自业魔的力量，远非你所能承受。”
业魔？记得凯文也有业魔形态的来着，但是怎么说呢，自己的这个业魔形态好像比记忆里凯文崩落时的业魔形态要强啊？
所以应该叫堕天使形态才对嘛，业魔多难听。
“哈哈哈哈哈……一边警惕，一边内心还在开玩笑？”“路西法”的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能量反应，“是啊，现在的你，和作为你的曾经的我，完全不一样了啊！”
朱雨枫立刻也进入了崩落状态状态，手中出现了金色的崩坏能汇聚出的长枪，精神紧绷着注意着“路西法”的所有动作。
“路西法”将黑渊白花的枪尖拖在地上，一步步地向朱雨枫走来：“曾经的我，来自世界之外，为行黎明之征途，为逆转真我之凋零，我踏上了通往地狱至深的道路！”
金色的长枪与“路西法”手里的黑渊白花相撞击，旋即朱雨枫感受到了一股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的力量将自己撞飞，然后，几乎像是瞬移一般，“路西法”紧随而上，黑渊白花的枪尖直指朱雨枫的心脏。
“我的灵魂被地狱的业火日夜灼烧，经历了七重的孤独，背负了十三重的天罪，我甚至不再奢望能够看到天堂，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命运，是我别无选择的绝望！”
通过将自身时间加速，朱雨枫躲开了“路西法”的这一击，但下一刻，神恩裁决的锁链枪又如同将那神明束缚的天之锁一般扑面而来。
“炼狱即是我的归宿，永劫即是我的命运。我嗤笑着造物主的安排，嗤笑着人类的愚昧，更嗤笑着这无聊的世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因为他们不配有这个资格，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因为我就是我自己的主宰。”
纵使躲开了几根神恩裁决的锁链，但在那把号称封锁能力最强的神之键面前，即便将自己现在所能行使的时间权能运用到极限，也还是被其中的一根锁链枪捅穿了腹部。
剧痛让朱雨枫的行动稍微出现了停滞，并且因为神恩裁决的约束作用，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似乎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路西法”随手一甩，朱雨枫便被甩出了几十米外，重重地坠落在了这一片星海之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我蔑视他们的恐惧，我嘲弄他们的愚行。我即使你。【神影】之铭！”
朱雨枫伸手握住插在自己腹部的神恩裁决，从海面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瞳已然变成了银色，人为崩落的羽翼此刻如耀阳一般洁白。
他将神恩裁决的锁链从自己腹部拔出，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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