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堕天使的余音
“伊甸。”
“啊，是你啊，枫。”
男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看向她手中的乐稿：“给爱莉希雅的？”
她看着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我一直都想为爱莉写一首曲子，可是现在，我才真正地了解爱莉的一切，我想为此谱曲，却总觉得有些地方的音符不够和谐，并不能作为爱莉的挽歌。”
“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枫。”她将手中的乐稿递出，她也希望能够从他那里获取些意见，因为他是她的听众，亦是她的挚友直到最后仍在挂念的人。
这姑且……也算是他仍旧在意自己挚友的一种体现吧？她在心里如此说到。
男人仔细地看着乐谱，然后将其交还给她：“最后一部分的曲调太过低沉了，不适合她，她的一生毫无阴霾，她的灵魂纯净无瑕……她的谢幕，她的终曲，不应是如此低沉。她应该说过：‘落幕并非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还有第二部分的这里，可以把一段的整体音调再往上提一个一个强度。”
她一怔，接着她从男人的手里拿回了手稿，仔细地按照男人的说法在心中默默勾勒了一遍大致曲调，觉得男人说得对，但不全对。
因为在最后，是他，成为了挚友的遗憾。
她有些疑惑：“枫，你原来也懂乐曲的吗？”原谅她没有看出来，男人作为听众是合格的，但她从未见过男人碰过什么乐器。
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的：“不，我……对乐器一窍不通，你就当那是我的直感吧。”
她皱起了眉，如果说第三部分的改动是因为他足够了解自己的挚友，那第二部分的改动，能证明他最少都拥有大师级的音乐造诣。
绝不可能是一窍不通。
看到她一脸怀疑的样子，男人也有些无奈，他只能说：“我……确实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我才来为这件事找你。”
她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很快回答到：“是什么事呢？”
他说：“这虽然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但我想请你，为我和堕天使小队的其他人写一首曲子……我无所谓，但我希望后世的人们可以记住他们，记住他们曾经如此骄傲地活过，记住他们即使背负罪孽，也依旧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奋战过。”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会的，枫。不过在那之前，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去赴约？”
男人沉默。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亦或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必须问出这个问题，她想要知道男人对挚友究竟是抱有何种看法。
她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交换。”
“这样吗……好吧，我之前也回答过阿波尼亚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也是一样。我和爱莉希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想要告诉他，告诉这个男人，她的挚友，他曾经告白的那个女孩，在降临的终末时的唯一愿望，就是再见他一面。
“伊甸，你大可为除我以外的十三英桀谱写一首曲子，你会发现你们的命运早已彼此纠缠，相互成就，而我，和你们并不一样。”
“你也是英桀之一。”
“可我也是堕天使们的领袖，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作这个领袖。”
“枫……”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所以……那首曲子，就拜托你了。”男人转身离开，不打算进行更多的交流。
在将要出门的那一刻，他又停下了脚步：“伊甸，虽然这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我希望你可以在下一个纪元，好好地活着。”
不，她的挚友啊，是一个怕孤独怕寂寞的女孩，她要陪着挚友，直到最后，她的时代，已经一曲终了。
男人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说到：“她的故事，需要有人去传唱，她如此强烈地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我希望，在下一个纪元，仍旧会有孩子知道她的故事，憧憬她的无瑕。”
“你既然这么想，那为什么你……”
“我……将作为堕天使离去。”
……
在未来被挚友授予【黄金】之铭的歌者从短暂的休憩中醒来“是那个时候的回忆吗？原来你那个时候的话，是那个意思啊，枫……”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手边自从完成了以后就从未离开自己身边的手稿。
她拿起那份手稿，回忆着自己写下这曲歌谣时的经历，虽然在那个时候时间有些短暂，直到终焉降临也未能完成。
但在重生后的现在，她最终还是创作出来了。
在她所收集的资料里，在她所了解所经历的故事中，她发现就像他就像爱莉一样，如果说十四英桀几乎是围绕着爱莉所开始所谢幕的故事，那么十三堕天使就是围绕着枫所开始所谢幕的故事。
每一位堕天使正式走上舞台都由他引导，每一位堕天使的故事都因他而存在。
所以这首曲子，说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曲子倒也没有错，这是堕天使们留在人世间的余音，是他们一生的缩影。
所以，他才无法接受十四英桀吧？但他不曾注意，他也早已和他们十三个人彼此纠缠。
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牺牲自己，独自离开吧？但他不曾注意，他早已是他们无可替代的挚友。
“希望你这次能和爱莉好好谈谈吧……”她喃喃自语到，而且这一次，她也希望能够见证他的所有故事，并将其传唱下去。
逐火之蛾分部。
再次被训练累瘫了的凯文以及朱雨枫等人和爱莉希雅聊起终焉一战时的场景，当然话题的发起者就是爱莉希雅。
“终焉确实很强，即使我使用了神恩裁决的第零额定功率，也只能束缚住她一小段时间。”朱雨枫回忆到，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第十一神之键在他手里被终焉打废了，后面才被改造成了犹大。
“但是那一小段时间却弥足珍贵。”瘫着的凯文回忆到，“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了什么来着……”
朱雨枫：“！”
他连忙说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跟当时的战斗没有关系吧？”
凯文求你别说。
凯文皱眉，他怎么会忘记呢，他居然只记得枫当时说的话很有气势，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终焉身上，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我记得我记得！”帕朵举手，“雨枫哥说那话的时候真的很帅诶！”
“咳咳，帕朵，那没什么好提的，真的……”朱雨枫说到。
维尔薇先是一脸疑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啊，可我觉得很帅啊？”帕朵不明所以。
爱莉希雅更是非常好奇：“枫你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啊？”她好像知道啊，尤其是枫露出的这个表情，更让人想知道了啊！
“我曾两次目睹友人的离去，第一次是她作为我的敌人，第二次，是她作为我的武器……米迦勒啊，你作为神的使徒，终究短暂地超越了神的意志，即使是终焉律者，也无法行动半分，虽然只有片刻，但……你一定很不甘心吧，终焉啊，你想要迈出的那一步是如此的沉重。”科斯魔突然就开口了。
朱雨枫：“……”
千防万防没防住科斯魔。
他现在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当时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某位热心市民金先生和他的好朋友某位神代思想犯，然后就把金先生说过的话改了一下脱口而出。
没办法嘛，神恩裁决是锁链，又专门克制崩坏能，总让他想到天之锁……
更何况当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挂在这场战斗里，那就男儿至死是少年，临死也要装一下……鬼知道重生了啊……
“哇，很棒的台词呢。”爱莉希雅看向朱雨枫，然而对方现在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到想要杀人灭口的意味。
爱莉希雅的语气变得有些揶揄：“没想到枫你居然也有着这样的一面呢～”
朱雨枫：“……别提了，拜托……”
想吞剑自尽……
科斯魔有些疑惑地看着朱雨枫。
“说起来，神恩裁决在使用第零额定功率的时候枫也给它命名了呢。”樱也回忆起来，“我记得枫当时说的是……”
科斯魔立刻接口到：“世人啊，冀以锁缚神明！”
朱雨枫：“……”
希望某个五万年后出生的金先生不会过来打他，以及……铲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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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啊，枫。”
男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看向她手中的乐稿：“给爱莉希雅的？”
她看着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我一直都想为爱莉写一首曲子，可是现在，我才真正地了解爱莉的一切，我想为此谱曲，却总觉得有些地方的音符不够和谐，并不能作为爱莉的挽歌。”
“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枫。”她将手中的乐稿递出，她也希望能够从他那里获取些意见，因为他是她的听众，亦是她的挚友直到最后仍在挂念的人。
这姑且……也算是他仍旧在意自己挚友的一种体现吧？她在心里如此说到。
男人仔细地看着乐谱，然后将其交还给她：“最后一部分的曲调太过低沉了，不适合她，她的一生毫无阴霾，她的灵魂纯净无瑕……她的谢幕，她的终曲，不应是如此低沉。她应该说过：‘落幕并非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还有第二部分的这里，可以把一段的整体音调再往上提一个一个强度。”
她一怔，接着她从男人的手里拿回了手稿，仔细地按照男人的说法在心中默默勾勒了一遍大致曲调，觉得男人说得对，但不全对。
因为在最后，是他，成为了挚友的遗憾。
她有些疑惑：“枫，你原来也懂乐曲的吗？”原谅她没有看出来，男人作为听众是合格的，但她从未见过男人碰过什么乐器。
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的：“不，我……对乐器一窍不通，你就当那是我的直感吧。”
她皱起了眉，如果说第三部分的改动是因为他足够了解自己的挚友，那第二部分的改动，能证明他最少都拥有大师级的音乐造诣。
绝不可能是一窍不通。
看到她一脸怀疑的样子，男人也有些无奈，他只能说：“我……确实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我才来为这件事找你。”
她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很快回答到：“是什么事呢？”
他说：“这虽然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但我想请你，为我和堕天使小队的其他人写一首曲子……我无所谓，但我希望后世的人们可以记住他们，记住他们曾经如此骄傲地活过，记住他们即使背负罪孽，也依旧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奋战过。”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会的，枫。不过在那之前，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去赴约？”
男人沉默。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亦或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必须问出这个问题，她想要知道男人对挚友究竟是抱有何种看法。
她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交换。”
“这样吗……好吧，我之前也回答过阿波尼亚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也是一样。我和爱莉希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想要告诉他，告诉这个男人，她的挚友，他曾经告白的那个女孩，在降临的终末时的唯一愿望，就是再见他一面。
“伊甸，你大可为除我以外的十三英桀谱写一首曲子，你会发现你们的命运早已彼此纠缠，相互成就，而我，和你们并不一样。”
“你也是英桀之一。”
“可我也是堕天使们的领袖，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作这个领袖。”
“枫……”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所以……那首曲子，就拜托你了。”男人转身离开，不打算进行更多的交流。
在将要出门的那一刻，他又停下了脚步：“伊甸，虽然这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我希望你可以在下一个纪元，好好地活着。”
不，她的挚友啊，是一个怕孤独怕寂寞的女孩，她要陪着挚友，直到最后，她的时代，已经一曲终了。
男人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说到：“她的故事，需要有人去传唱，她如此强烈地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我希望，在下一个纪元，仍旧会有孩子知道她的故事，憧憬她的无瑕。”
“你既然这么想，那为什么你……”
“我……将作为堕天使离去。”
……
在未来被挚友授予【黄金】之铭的歌者从短暂的休憩中醒来“是那个时候的回忆吗？原来你那个时候的话，是那个意思啊，枫……”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手边自从完成了以后就从未离开自己身边的手稿。
她拿起那份手稿，回忆着自己写下这曲歌谣时的经历，虽然在那个时候时间有些短暂，直到终焉降临也未能完成。
但在重生后的现在，她最终还是创作出来了。
在她所收集的资料里，在她所了解所经历的故事中，她发现就像他就像爱莉一样，如果说十四英桀几乎是围绕着爱莉所开始所谢幕的故事，那么十三堕天使就是围绕着枫所开始所谢幕的故事。
每一位堕天使正式走上舞台都由他引导，每一位堕天使的故事都因他而存在。
所以这首曲子，说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曲子倒也没有错，这是堕天使们留在人世间的余音，是他们一生的缩影。
所以，他才无法接受十四英桀吧？但他不曾注意，他也早已和他们十三个人彼此纠缠。
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牺牲自己，独自离开吧？但他不曾注意，他早已是他们无可替代的挚友。
“希望你这次能和爱莉好好谈谈吧……”她喃喃自语到，而且这一次，她也希望能够见证他的所有故事，并将其传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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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训练累瘫了的凯文以及朱雨枫等人和爱莉希雅聊起终焉一战时的场景，当然话题的发起者就是爱莉希雅。
“终焉确实很强，即使我使用了神恩裁决的第零额定功率，也只能束缚住她一小段时间。”朱雨枫回忆到，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第十一神之键在他手里被终焉打废了，后面才被改造成了犹大。
“但是那一小段时间却弥足珍贵。”瘫着的凯文回忆到，“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了什么来着……”
朱雨枫：“！”
他连忙说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跟当时的战斗没有关系吧？”
凯文求你别说。
凯文皱眉，他怎么会忘记呢，他居然只记得枫当时说的话很有气势，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终焉身上，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我记得我记得！”帕朵举手，“雨枫哥说那话的时候真的很帅诶！”
“咳咳，帕朵，那没什么好提的，真的……”朱雨枫说到。
维尔薇先是一脸疑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啊，可我觉得很帅啊？”帕朵不明所以。
爱莉希雅更是非常好奇：“枫你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啊？”她好像知道啊，尤其是枫露出的这个表情，更让人想知道了啊！
“我曾两次目睹友人的离去，第一次是她作为我的敌人，第二次，是她作为我的武器……米迦勒啊，你作为神的使徒，终究短暂地超越了神的意志，即使是终焉律者，也无法行动半分，虽然只有片刻，但……你一定很不甘心吧，终焉啊，你想要迈出的那一步是如此的沉重。”科斯魔突然就开口了。
朱雨枫：“……”
千防万防没防住科斯魔。
他现在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当时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某位热心市民金先生和他的好朋友某位神代思想犯，然后就把金先生说过的话改了一下脱口而出。
没办法嘛，神恩裁决是锁链，又专门克制崩坏能，总让他想到天之锁……
更何况当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挂在这场战斗里，那就男儿至死是少年，临死也要装一下……鬼知道重生了啊……
“哇，很棒的台词呢。”爱莉希雅看向朱雨枫，然而对方现在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到想要杀人灭口的意味。
爱莉希雅的语气变得有些揶揄：“没想到枫你居然也有着这样的一面呢～”
朱雨枫：“……别提了，拜托……”
想吞剑自尽……
科斯魔有些疑惑地看着朱雨枫。
“说起来，神恩裁决在使用第零额定功率的时候枫也给它命名了呢。”樱也回忆起来，“我记得枫当时说的是……”
科斯魔立刻接口到：“世人啊，冀以锁缚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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