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参加那达慕（下）
许是战争压抑了准葛尔太久，当那达慕节来临的时候，人们心中渴望寻找快乐与自由的欲望一齐迸发了出来。那达慕在蒙古语是‘娱乐、游戏’的意思，虽然策妄阿拉布坦只打算办个小型的那达慕，但是人们的渴望放松的愿望太过强烈，所以有临时将那达慕改成了中型的。当然这次那达慕除了平日射箭、摔跤、赛马三项运动之外，也多加了沙特拉比赛，虽然大部分人对于这一项新添的比赛抱着观望态度，但我依旧感受到自己周围的压力。
这次沙特拉比赛要持续四日之久，第一日是初选，虽然人们玩沙特拉的技术良莠不齐，但是人数却没有控制，因为策妄阿拉布坦对我们说要与民同乐，即便是王族也没有了身世背景的优势，所以对于我而言，第一关拼的是体力；第二日是复选，在这一日会产生8对技艺优秀者，虽然过这一关几率还算比较大，但是难保会棋逢对手，所以这一关多少有点像碰运气；第三日是预决赛，这一日会产生2对技艺优秀者，所以这一关相当的拼脑力；第四日是决赛，能够通过层层关卡，战斗到最后的胜利者都是些奇材，因为接连三日的奋战大家都已疲乏，这一关拼的不仅是脑力还有体力跟运气。
“夫人。”赛罕在我耳边轻唤道。
我从床上爬起，找了身轻便的长袍穿上，因为暂时不想在人群之中显得很扎眼所以就让赛罕把我的妆容尽量弄得平淡一些。
刚把一切弄好，正准备让赛罕准备点吃的，扎雅便来传话，说是策妄阿拉布坦给我准备了壮行酒，让我到大厅去，我换了双鞋子便随扎雅一同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此刻罗卜藏舒努、巴巴朝、策凌都已到场，阿妈与策妄阿拉布坦同坐在上方，右边只安置一张桌子，看来是特意为我留的。
“甲茂给父王、阿妈请安，见过几位哥哥。”我行礼道。
策妄阿拉布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过来坐吧。”
我起身，缓步走到桌旁坐下，一旁的侍女立刻走上来，将我的酒杯倒满，我看着桌上的奶皮子，反倒没有将目光放在酒杯上，阿妈见状贴心地说道：“早上空腹喝酒不好，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对、对、对，也都别僵着了，先吃吧。”策妄阿拉布坦率先动手拿了一块烙饼撕扯着吃了起来，众人见状也都开始动手，津津有味地咀嚼起食物。
几块奶皮子下肚，我已觉腹中饱满，策妄阿拉布坦举起酒杯，向周围洒了三滴水，道：“来，本王敬你们一杯，愿你们能够在这次沙特拉比赛中旗开得胜！”
“多谢父王。”我随对面的三位哥哥一同举杯，道。
酒过饭饱之后，我与三位哥哥向父王辞别之后，出了宫门策马向广场走去。
看着眼前蓝天白云得天独厚的景色，我神情荡漾，身穿各色蒙古长袍的人们赶着牛羊，驮着毛皮、药材满脸笑容地聚集在广场周围，四处喝彩、欢呼的声音不断响起。坐在马背上，看着远处那些穿着摔跤服的人，虽是高矮不齐，胖瘦各异，但每个人脸上都展现出自信的笑容，各自都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渲染出一种竞赛的氛围，让我不由得为之一动，心中不服输的心也蠢蠢欲动。
“策凌，要不要我们先去比比射箭啊？”罗卜藏舒努提议，策凌点头欣然接受。
巴巴朝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接着对着罗卜藏舒努与策凌，道：“我就不陪你们去比射箭了，我想先去看看沙特拉那边的状况。”
我眯着眼，看着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那两个人，说道：“我同巴巴朝哥哥的想法一样。”
罗卜藏舒努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有无，只用余光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转过头去对巴巴朝说道：“如此，我就不强求了，咱们决赛场上见。”说完调转马头，往另一边驰骋而去。
我看了看巴巴朝，与他相视而笑。
巴巴朝道：“走吧，要是一会在比赛上碰到了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哥哥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当仁不让了。”我笑着扯了扯缰绳，挥着马鞭朝着沙特拉的赛场走去。
来到一间门庭冷落的白色蒙古包前，我同巴巴朝从马背上跳下，从撩起的门帘望去，里面屈指可数的参赛者，让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就才这么几个人？”巴巴朝牵着马匹走到报名处。
我侧头看着那个穿着青色图纹长袍，留着山羊胡子，一本正经地拿着毛笔坐在一张木质书桌前的老人，只见他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面带睡意地抬起头来，看着巴巴朝，道：“嗯，因为沙特拉在过往没有开设的先例，所以也就极少有人问津。”
巴巴朝轻笑了一下，道：“既然只有这么几个人那就这样吧，把我的名字写上。”
那个老人用毛笔沾了沾墨水，挥笔匆匆在纸上留下巴巴朝的名字，我走上前去，亦报了名字，那个老者见到我是个女子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我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直视他的目光，他迅速带着几分歉意低下头去，拿起毛笔认真书写起来。
“这沙特拉比赛是谁负责？”我对着那个做登记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有些迟疑地说道：“是我，怎么了？”
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若是你想把这里弄得有趣、吸引人呢，就按我说的做。”
那老者一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捋了捋山羊胡子，带着迟疑地目光打量着我，问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头，转过头问道：“你这里可有棋局讲解者？”
“有啊！我就是。”那老者似乎半点都含蓄，直接说道。
我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信任，道：“若是比赛开始，你就把赛事精彩的几场摆到磁棋盘上去讲解，这样一来，观众也就能够听得懂沙特拉了。而且，只要和周边的商贩商量，来几场赌注也是可以引人耳目的。”
“赌注？”听到这话，那个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小姐这想法倒是不错，老夫这就命人下去准备准备。”说完毛笔一放，将一旁收拾桌子的人叫了过来。
“你马上带几个人下去，帮我叫喊一下，多找些人来报名。”那个老人说道。
“是。”
巴巴朝似乎想起了什么，帮忙补充道：“哦，对了！顺便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可以获得准葛尔汗王的亲自接见，而且奖赏丰厚。”
那个打杂的小伙子，看了看巴巴朝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管事的老头，老头听得巴巴朝这么一说，脸上一喜，道：“就按这位公子说的办。”
“是！”
老者一番安排之后，我与巴巴朝便被领到了里边，马匹也都被打杂的帮佣牵了下去。
“小姐，这里请。”领我进包的一个小伙子走在前边说道。
我看了看早已坐着等候已久的对手，这个男子身穿粗布灰色蒙古长袍，梳着两条辫子，很年轻，看不出什么岁月的沧桑，不过枯瘦的身子还是显出了这个时代的印记，我双手抱在胸前很认真地行了礼。
“赛因拜奴。”
“赛因拜奴。”那男子亦起身，单手放在胸前行了礼。
拜会之后，我两便一齐坐下，看着早已摆放好的棋子，那男子淳朴地笑了笑，伸手示意，道：“我们开始吧。”
我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连棋子都为我选好了，谢咯。”
男子傻傻地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对不起，刚才实在太无聊，就随便拿着棋子摆起来了，你若是不喜欢就重新选择吧。”
“不用，这样正好，你执白先行吧。”我道。
男子道：“那就抱歉了。”说着拿起摆放在前面的小狮子便往前挪了一格，我低头亦拿起自己的小老虎往前挪动。
几番恶战下来，男子败阵。
“我输了。”男子语气带着沉重的失落。
我心中虽有愧疚，但是只能选择如此，道：“不好意思，承让了。”
男子从垂头丧气之中抬起头来，脸上扬起苦涩的笑容，道：“棋局上本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能败在小姐如此高超的技艺里，我算是服了。”说完起身，告辞离去。
男子刚走，很快外面便传来‘三号桌，才旺甲茂获胜！’的声音，但是初赛的首战告捷并不意味着什么，这不，我端着近旁的马奶酒才喝了一口，刚才领我进来的那位小伙便将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引到了我的面前，我立刻放下酒杯，与他相互行了见面礼。听得那个小伙子介绍说，即将与我对弈的这位也是刚胜一局的人时，我便比刚才多了份谨慎。
“小姐，请你先选棋。”对方摊开手朝我示意了一下，许是见我是一女子想要礼让三分。
我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黑棋，道：“我执黑。”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将散落的白棋摆放在棋盘上，面带笑容拿出小狮子往前挪了一格，我亦随之拿起小老虎往前走了一格。此人似乎比刚才那人更有战略，知道用骆驼来威胁我的小老虎，只是这一招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挪动自己这边的马，成功制止了他的攻击。虽然这人的下法简单，但一番厮杀下来，竟打成了平手！
“小姐，好手法！受教了！”男子起身行礼，笑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哭，平静回道：“彼此、彼此。”低下头来，继续研究棋盘上的棋子，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走错了一步，心中顿然懊悔不已。
“三号桌，平局！”过来检验棋盘的老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
很快，另一个身穿蓝色长袍，梳着两条辫子、瘦瘦高高的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也是刚才胜过一局的，因为汲取了刚才失败的教训，我对这位对手也小心应对，很快便取得了胜利。
也不知道在棋盘上与对手厮杀了多久，在我战胜了十人之后，终于获得了晋级。
走出这白色的蒙古包，草原上一股清爽的微风向我吹来，我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怎么样？”巴巴朝一脸轻松地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似乎在外面等了许久。
我轻笑了一下，道：“马马虎虎吧，哥哥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呢！”
“可不是，与我对弈的那几人实在太差劲了，还没玩过瘾便败阵了。”巴巴朝很是得意地说道，似乎故意想在我面前炫耀。
我仰头看着他嘴角坏坏的笑容，暗自将他列入自己的黑名单，道：“看来哥哥的沙特拉玩得很好呢！若是如此，那改日甲茂定要领会领会。”
巴巴朝我身后的夕阳，轻笑了一下，底下头来，道：“行，我在决赛等你。”
“你们俩在嘀咕些什么呢？！”策凌带着罗卜藏舒努迈着轻快地脚步从白色蒙古包走了出来。
巴巴朝面带笑容地转过头去，我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问道：“哥哥们的沙特拉，这么快就比完了？”
“嗯，只要战胜十人便可晋级，实在太轻松了。”策凌点了点头，一旁的罗卜藏舒努则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那射箭呢？”我看着策凌，继续追问道策凌浅笑了一下，看着罗卜藏舒努，面色有些无奈，道：“刚才若不是舒努大哥非要和我比，我就不用努力把箭全射中红心了，这倒好，明日射箭场与沙特拉比赛场还得两边跑了！”
“这话正是我要说的呢！我本打算玩玩，你倒好非得跟我较真，这不，我也被你连累着晋级了。”罗卜藏舒努辩解道。
我暗自咽了口水，心生一股恶寒，没想到眼前这三人的实力如此强大，若真是在中途遇到他们只怕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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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起，找了身轻便的长袍穿上，因为暂时不想在人群之中显得很扎眼所以就让赛罕把我的妆容尽量弄得平淡一些。
刚把一切弄好，正准备让赛罕准备点吃的，扎雅便来传话，说是策妄阿拉布坦给我准备了壮行酒，让我到大厅去，我换了双鞋子便随扎雅一同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此刻罗卜藏舒努、巴巴朝、策凌都已到场，阿妈与策妄阿拉布坦同坐在上方，右边只安置一张桌子，看来是特意为我留的。
“甲茂给父王、阿妈请安，见过几位哥哥。”我行礼道。
策妄阿拉布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过来坐吧。”
我起身，缓步走到桌旁坐下，一旁的侍女立刻走上来，将我的酒杯倒满，我看着桌上的奶皮子，反倒没有将目光放在酒杯上，阿妈见状贴心地说道：“早上空腹喝酒不好，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对、对、对，也都别僵着了，先吃吧。”策妄阿拉布坦率先动手拿了一块烙饼撕扯着吃了起来，众人见状也都开始动手，津津有味地咀嚼起食物。
几块奶皮子下肚，我已觉腹中饱满，策妄阿拉布坦举起酒杯，向周围洒了三滴水，道：“来，本王敬你们一杯，愿你们能够在这次沙特拉比赛中旗开得胜！”
“多谢父王。”我随对面的三位哥哥一同举杯，道。
酒过饭饱之后，我与三位哥哥向父王辞别之后，出了宫门策马向广场走去。
看着眼前蓝天白云得天独厚的景色，我神情荡漾，身穿各色蒙古长袍的人们赶着牛羊，驮着毛皮、药材满脸笑容地聚集在广场周围，四处喝彩、欢呼的声音不断响起。坐在马背上，看着远处那些穿着摔跤服的人，虽是高矮不齐，胖瘦各异，但每个人脸上都展现出自信的笑容，各自都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渲染出一种竞赛的氛围，让我不由得为之一动，心中不服输的心也蠢蠢欲动。
“策凌，要不要我们先去比比射箭啊？”罗卜藏舒努提议，策凌点头欣然接受。
巴巴朝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接着对着罗卜藏舒努与策凌，道：“我就不陪你们去比射箭了，我想先去看看沙特拉那边的状况。”
我眯着眼，看着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那两个人，说道：“我同巴巴朝哥哥的想法一样。”
罗卜藏舒努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有无，只用余光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转过头去对巴巴朝说道：“如此，我就不强求了，咱们决赛场上见。”说完调转马头，往另一边驰骋而去。
我看了看巴巴朝，与他相视而笑。
巴巴朝道：“走吧，要是一会在比赛上碰到了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哥哥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当仁不让了。”我笑着扯了扯缰绳，挥着马鞭朝着沙特拉的赛场走去。
来到一间门庭冷落的白色蒙古包前，我同巴巴朝从马背上跳下，从撩起的门帘望去，里面屈指可数的参赛者，让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就才这么几个人？”巴巴朝牵着马匹走到报名处。
我侧头看着那个穿着青色图纹长袍，留着山羊胡子，一本正经地拿着毛笔坐在一张木质书桌前的老人，只见他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面带睡意地抬起头来，看着巴巴朝，道：“嗯，因为沙特拉在过往没有开设的先例，所以也就极少有人问津。”
巴巴朝轻笑了一下，道：“既然只有这么几个人那就这样吧，把我的名字写上。”
那个老人用毛笔沾了沾墨水，挥笔匆匆在纸上留下巴巴朝的名字，我走上前去，亦报了名字，那个老者见到我是个女子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我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直视他的目光，他迅速带着几分歉意低下头去，拿起毛笔认真书写起来。
“这沙特拉比赛是谁负责？”我对着那个做登记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有些迟疑地说道：“是我，怎么了？”
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若是你想把这里弄得有趣、吸引人呢，就按我说的做。”
那老者一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捋了捋山羊胡子，带着迟疑地目光打量着我，问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头，转过头问道：“你这里可有棋局讲解者？”
“有啊！我就是。”那老者似乎半点都含蓄，直接说道。
我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信任，道：“若是比赛开始，你就把赛事精彩的几场摆到磁棋盘上去讲解，这样一来，观众也就能够听得懂沙特拉了。而且，只要和周边的商贩商量，来几场赌注也是可以引人耳目的。”
“赌注？”听到这话，那个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小姐这想法倒是不错，老夫这就命人下去准备准备。”说完毛笔一放，将一旁收拾桌子的人叫了过来。
“你马上带几个人下去，帮我叫喊一下，多找些人来报名。”那个老人说道。
“是。”
巴巴朝似乎想起了什么，帮忙补充道：“哦，对了！顺便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可以获得准葛尔汗王的亲自接见，而且奖赏丰厚。”
那个打杂的小伙子，看了看巴巴朝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管事的老头，老头听得巴巴朝这么一说，脸上一喜，道：“就按这位公子说的办。”
“是！”
老者一番安排之后，我与巴巴朝便被领到了里边，马匹也都被打杂的帮佣牵了下去。
“小姐，这里请。”领我进包的一个小伙子走在前边说道。
我看了看早已坐着等候已久的对手，这个男子身穿粗布灰色蒙古长袍，梳着两条辫子，很年轻，看不出什么岁月的沧桑，不过枯瘦的身子还是显出了这个时代的印记，我双手抱在胸前很认真地行了礼。
“赛因拜奴。”
“赛因拜奴。”那男子亦起身，单手放在胸前行了礼。
拜会之后，我两便一齐坐下，看着早已摆放好的棋子，那男子淳朴地笑了笑，伸手示意，道：“我们开始吧。”
我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连棋子都为我选好了，谢咯。”
男子傻傻地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对不起，刚才实在太无聊，就随便拿着棋子摆起来了，你若是不喜欢就重新选择吧。”
“不用，这样正好，你执白先行吧。”我道。
男子道：“那就抱歉了。”说着拿起摆放在前面的小狮子便往前挪了一格，我低头亦拿起自己的小老虎往前挪动。
几番恶战下来，男子败阵。
“我输了。”男子语气带着沉重的失落。
我心中虽有愧疚，但是只能选择如此，道：“不好意思，承让了。”
男子从垂头丧气之中抬起头来，脸上扬起苦涩的笑容，道：“棋局上本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能败在小姐如此高超的技艺里，我算是服了。”说完起身，告辞离去。
男子刚走，很快外面便传来‘三号桌，才旺甲茂获胜！’的声音，但是初赛的首战告捷并不意味着什么，这不，我端着近旁的马奶酒才喝了一口，刚才领我进来的那位小伙便将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引到了我的面前，我立刻放下酒杯，与他相互行了见面礼。听得那个小伙子介绍说，即将与我对弈的这位也是刚胜一局的人时，我便比刚才多了份谨慎。
“小姐，请你先选棋。”对方摊开手朝我示意了一下，许是见我是一女子想要礼让三分。
我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黑棋，道：“我执黑。”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将散落的白棋摆放在棋盘上，面带笑容拿出小狮子往前挪了一格，我亦随之拿起小老虎往前走了一格。此人似乎比刚才那人更有战略，知道用骆驼来威胁我的小老虎，只是这一招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挪动自己这边的马，成功制止了他的攻击。虽然这人的下法简单，但一番厮杀下来，竟打成了平手！
“小姐，好手法！受教了！”男子起身行礼，笑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哭，平静回道：“彼此、彼此。”低下头来，继续研究棋盘上的棋子，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走错了一步，心中顿然懊悔不已。
“三号桌，平局！”过来检验棋盘的老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
很快，另一个身穿蓝色长袍，梳着两条辫子、瘦瘦高高的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也是刚才胜过一局的，因为汲取了刚才失败的教训，我对这位对手也小心应对，很快便取得了胜利。
也不知道在棋盘上与对手厮杀了多久，在我战胜了十人之后，终于获得了晋级。
走出这白色的蒙古包，草原上一股清爽的微风向我吹来，我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怎么样？”巴巴朝一脸轻松地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似乎在外面等了许久。
我轻笑了一下，道：“马马虎虎吧，哥哥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呢！”
“可不是，与我对弈的那几人实在太差劲了，还没玩过瘾便败阵了。”巴巴朝很是得意地说道，似乎故意想在我面前炫耀。
我仰头看着他嘴角坏坏的笑容，暗自将他列入自己的黑名单，道：“看来哥哥的沙特拉玩得很好呢！若是如此，那改日甲茂定要领会领会。”
巴巴朝我身后的夕阳，轻笑了一下，底下头来，道：“行，我在决赛等你。”
“你们俩在嘀咕些什么呢？！”策凌带着罗卜藏舒努迈着轻快地脚步从白色蒙古包走了出来。
巴巴朝面带笑容地转过头去，我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问道：“哥哥们的沙特拉，这么快就比完了？”
“嗯，只要战胜十人便可晋级，实在太轻松了。”策凌点了点头，一旁的罗卜藏舒努则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那射箭呢？”我看着策凌，继续追问道策凌浅笑了一下，看着罗卜藏舒努，面色有些无奈，道：“刚才若不是舒努大哥非要和我比，我就不用努力把箭全射中红心了，这倒好，明日射箭场与沙特拉比赛场还得两边跑了！”
“这话正是我要说的呢！我本打算玩玩，你倒好非得跟我较真，这不，我也被你连累着晋级了。”罗卜藏舒努辩解道。
我暗自咽了口水，心生一股恶寒，没想到眼前这三人的实力如此强大，若真是在中途遇到他们只怕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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