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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威胁你

  北游动乱,是个兼并的大好时机,淮瑾耐着性子没有发兵,是为了等西溱打好配合。

  他和飞卿约定,倘若时机成熟,就以一道宣战书作为暗号。

  三年之期不日将至,等来的却不是宣战书,而是一张休书!?

  淮子玉脑袋嗡鸣,纵然第一眼就看出圣旨上的字迹不是明飞卿亲笔,他心头还是猛烈地跳了一下,生怕飞卿三年之后真不要自己了。

  他撕了婚帖,合上情报,知道西溱一定出事了。

  皇城被封锁了消息,所以他的探子只能探得这两道旨意和公开的婚帖。

  事态应当很严重,否则飞卿不会兵行险招——所谓休夫和大婚,都只是把事情闹到南国皆知的手段而已。

  只要事情传进南国,就一定能传到淮瑾耳中,就算旨意没有到达,专门送进南宫的婚帖又是另外一层保险。

  这是飞卿在向他求救。

  淮子玉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明飞卿身边,却身在南国边境,相隔千里之外。

  他强行镇定下来,调取虎符,召来营中大将,下令道:

  “西溱皇城内乱,正是最好的作战时机,传令下去,点兵二十万,今夜突袭西溱边境!”

  军令来得突然,南军大将一愣,立刻命人吹起集结的号角。

  溱军哨兵发觉南国军营异动,立刻汇报至主帅营帐。

  宋百也收到了那两道旨意。

  旁人或许觉得明飞卿休掉先帝的举动荒唐大胆,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先帝在时,明后就看他不顺眼。

  但宋百这群熟悉明飞卿之人,一下就能看出不对。

  若明后真对淮瑾无情无义,何必替他苦守三年?又何必在三年前就秘密告知宋百,淮瑾身陷南国,有朝一日边境动兵,宋百及二十万将士必须无条件配合南国国君?

  宋百沉吟:“皇城一定出事了。”

  他转身回营帐,于暗格之中取出一枚玺印。

  国玺只有一个,但玉玺可以有很多枚。

  这枚玺印刻的是“调令三军”,是从合阳殿书桌上直接取下的一枚玉玺。

  它跳脱于国玺虎符之外,是明飞卿三年前就给淮子玉备下的“钥匙”。

  西溱各个城池将无条件为持玉玺之将领放行,必要时候,各城守城军将直接随持印大将进京勤王救驾。

  南边边境二十万将士可以不听皇城调遣,只听命于帝后二人的圣谕。

  这三年,该有的调度与安排都已做到尽善尽美,只等着君上带着南国军队踏过边境线了。

  随军三年的天白激动不已:“元帅!看来就在今晚!!”

  宋百握紧玺印,走出营帐,调令三军。

  边境线夜风呼啸,寒冷肃杀,两方军马的火光星星点点,铺如漫天烟花的火点。

  很快,大面积的火光默契地汇成一条银河,环绕包围西溱边境,壮美非常。

  ·

  明日便是淮启的登基之日。

  婚服一早送到了新梧宫。

  绞金线的正红华服配以繁复奢华的头饰摆在明飞卿眼前。

  来送衣服的嬷嬷是淮启从边境带回来的,大抵是没见过宫里这些好东西,对着簪子上的一颗明珠夸得天花乱坠:“这等珠子,我可真是第一次瞧见。”

  她双眼放着精光,恨不得把这明珠吞吃入腹。

  细春在一旁看不下去,上前隔开嬷嬷,和和气气地下逐客令:“殿下这边有我伺候着,嬷嬷把东西送到就行了,不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嬷嬷打量了细春一眼,见一个小宫女都穿着上等的绫罗绸缎,头上还带着漂亮的珠花。

  细春直视着她,伸出一只手掌朝门外指道:“嬷嬷,请。”

  嬷嬷佯装要走,忽然一个转身,像猴子一样伸出手抓住了细春的头发,硬生生抢走她头上那朵珠花。

  细春吓了一跳,捂着被扯乱的发髻惊道:“你做什么?!!”

  嬷嬷斜眼看细春一眼:“小小一个宫女,戴这么招摇的珠花是想抢主子的风头?”说罢,她自己把珠花戴到了头上,她不敢拿皇后的明珠,却敢抢宫女的东西。

  一张老脸配上俏丽的珠花,显得不伦不类。

  细春委屈愤怒,胸膛剧烈起伏,明飞卿按住细春的手,对那嬷嬷道:“你出去吧。”

  这嬷嬷仗着曾经是淮启的奶娘,无法无天地插手宫里的事,俨然是这后宫的半个主人似的。

  她对明飞卿倒还有点敬畏,敷衍地行了一礼,头顶珠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正殿。

  明飞卿对细春道:“淮启身边这群人都是未被驯化的野蛮之人。你跟他们计较,自己会更吃亏。”

  细春点点头,哽咽道:“奴婢知道。”

  明飞卿看了看桌上那枚成亲时束发的发冠,上手用力摘了上面的明珠,放进细春手里:“我给你个更好的。”

  细春一怔,哪敢收这么贵重的宝物,连忙要还,明飞卿将她的手掌卷起,包裹住了明珠:

  “眼下时局动荡,若有朝一日宫里大乱,这颗明珠能换钱保命。”

  细春眼眶一热:“君后”

  明飞卿柔声道:“别哭,有我在,事情应当不会演变得太糟。”他摸了摸婚服,苦中作乐,“无非就是再成一次婚罢了,我是个男子,不在乎这些。”

  细春不敢惹他难过,深吸一口气收住了眼泪,将明珠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那奴婢伺候您试试这身衣服?”

  明飞卿摇摇头,说:“你帮我去一趟景华宫吧。”

  细春道:“照例说一切都好?”

  明飞卿轻轻点头:“去吧。”

  细春只好去报喜不报忧。

  走出正殿时,正好瞧见那嬷嬷要出新梧宫宫门,天青站在宫门口,吊儿郎当地状似在看门。

  忽然他偷摸伸出一脚,正绊得那嬷嬷脸着地摔了一跤。

  那嬷嬷扶着屁股被人扶起,丑态百出,天青也上前搭了一手,好心道:“您可千万看着点路呀!新梧宫的门槛太高了,您得仔细地迈!”一边说,一边朝细春递了个得逞的小眼神。

  细春知他在为自己出气,心头阴霾全扫,破涕为笑。

  天青蹦跶进内殿,把婚服搬离了明飞卿的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明飞卿看他把婚服放进最角落的位置,淡笑。

  天青是同他一块儿长大的,许多事情明飞卿不需要明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明后看起来心情不错。”淮启的声音随着他本人一起踏入正殿。

  明飞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正准备起身,淮启疾走两步按住了他:“身体不好,就不要行礼了。”

  明飞卿:“”他起身不是为了行礼,而是不想坐着显得比淮启矮上一截。

  他推开淮启的手,站起身与他平视:“又有何事啊?”

  这几日,他不得不配合淮启做出些安抚前朝臣子的举动。

  淮启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拿出一道已经加盖国玺虎符的圣旨:“我有意将北边三十万戍边军队调回国都,那主帅闻安却公然抗旨,说圣旨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未盖附属之印,闻氏兄弟对你唯命是从,闻安说的是哪一枚附属之印,你一定知道。”

  附属之印既是刻有“调令三军”的玉玺。

  一枚在边境宋百手中,一枚放在明飞卿身边。

  按理说,虎符加国玺是可以勒令闻安撤兵回京的,无需加盖这枚附属之印。

  闻安抗旨,应当是察觉到不对。

  或是圣旨上的字迹被他看出异样,或是这道撤兵的圣旨来得毫无合理之处——他才刚到北边边境二十天。

  要附属之印,是因为这枚印不如虎符国玺抢眼,唯有明飞卿的心腹才知此印。

  只要盖上此印,便可笃定旨意是明飞卿所拟或是经过他同意的。

  明飞卿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闻安是个机智敏锐的。

  眼下皇城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闻安能凭一道旨意有这样的判断,实属难得。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淮启道:“那玉玺早就丢了。”

  “明后久病,想是记不清事了,本王来提醒你。”

  淮启说着,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天青。

  一把弯刀立刻架在了天青脖子上,天青不敢再动。

  明飞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淮启重新问:“想起来了吗?”

  明飞卿攥紧衣袖,反问:“你为什么要撤兵回国都?总得给我个理由。”

  淮启:“我承诺北游温敦王室,待他的军队助我称帝之后,割让北边六城作为谢礼。”

  明飞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咬牙道:“你说什么?!你把六个城池作为谢礼?!淮启,你疯了吗?!”

  “明后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淮启嗤笑道,“两国交易,本来就是有舍有得,北六城并不富庶,割让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况且”

  他话未说完,明飞卿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他双眼通红,愤恨质问:“当年的荼州城也是被你这样割舍的,是吗?!”

  当年,大皇子二皇子扣压淮瑾求援的奏折,淮启则知情不报。

  淮启毫无愧疚之意地说:“本王若是插手荼州之事,只会招致两个皇兄的猜忌,本来荼州城的死活也与本王无关,后来父皇为此罚我,我面上认错,心中从未服过。”

  明飞卿脸色煞白:“你这样残酷冷血之人,怎么配坐上皇位啊?”

  “配不配得上,这皇位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淮启耐心耗尽,打开明飞卿的手,“快把玉玺拿出来!”

  明飞卿眼底透着悲切与讥讽:“我绝不可能让荼州的悲剧在北六城重演!你休想得到那枚玉玺!”

  北边戍边的军队一旦撤回,北游立刻就会攻入西溱,北六城将首当其冲承受所有杀伐,成为第二个被屠杀灭城的荼州!

  淮启脸色阴沉,转而看了天青一眼。

  弯刀瞬间见血。

  天青吃痛地低喊了一声。

  明飞卿的心被吊了起来,淮启威胁道:“北六城和你的这位小忠仆,你只能选一个。”

  “淮启!!”

  明飞卿暴怒,他抓过桌上的金簪,想要跟淮启同归于尽。

  “公子”

  天青忽然弱声喊了他,明飞卿转头。

  天青朝他傻笑了一下,下一刻,他引颈撞上了弯刀,蛮夷士兵收刀不及。

  血喷溅到明飞卿浅色的衣服上。

  天青无力地倒下去,明飞卿冲过去抱住他的身体,素白修长的手紧紧捂着天青脖颈上的伤口。

  可这伤口太大了,他能清晰地摸到一截温热的骨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鲜血从天青口中喷涌而出,他虚抓住明飞卿的手,和着血说:“没有人能威胁你,天青不聪明但绝不做你的累赘。”

  明飞卿悲痛欲绝,眼泪砸如落线的珠子。

  天青目光渐渐涣散,无力地呢喃道:“公子不能再有下一个荼州城了,不能再没有家了”

  明飞卿用额头抵住天青渐渐冰凉的额头,含泪哽咽,温柔地承诺道:“你放心,家我为你守着为你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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