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_你的后宫只能留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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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夏日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小白狗逐渐长成了机灵的雪球。而永宁帝一边苦苦地追着薛棠,一边苦苦地平衡朝政。

  他虽然没纳妃,却因为劳累,眼圈黑了几分,以至于有朝臣偷偷打听,陛下是不是宠幸了谁,被他知道以后一通好骂。

  夏天傍晚,暑气将散未散,薛府摆晚膳时,萧元冽准时出现在了棠梨院……的墙头。

  玉桂对此习以为常,先将雪球牵到一边,他才敢跳下来,还不忘瞪雪球一眼。

  这小狗崽,明明是他送来讨棠棠欢心的,居然敢凶他!

  一人一狗相互瞪眼的时候,檐下飘来凉凉的声音:“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和小狗一般见识?”

  萧元冽立刻温柔起来:“朕觉得它又长胖了,是不是棠棠又给它喂了什么好吃的?朕也要吃!”

  薛棠:?

  跟一只狗抢吃的,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她摇摇头往里走,萧元冽背着手,颠颠地跟在后头,趁她没转身,贴过去轻嗅她头顶的清香。

  最近她没上朝,用了点熏香,他就没闻过这么沁人心脾的味道。

  背在身后的手指头拼命地搓,似乎想摸摸她的头。

  “陛……陛下!”

  薛棠一扭头就看见他陶醉的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萧元冽扭头,看见玉桂不在,便厚脸皮地贴上去:“棠棠,我想牵你的手。”

  薛棠有些尴尬,“不行,玉桂在外头……”

  萧元冽立刻对外头使了个眼色,便施施然转头:“她待会儿才进来。就让我牵一下,就一下?”

  薛棠脸色有些红,仍是摇头:“不行,这不成规矩。”

  他马上摆出委屈脸:“你不上朝,朕就天天来找你,找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有诚心了,还不能牵手吗?”

  他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暗搓搓的念头。

  要不是怕她伤心,他很想问沈湛和韩楚有没有牵过她。

  薛棠犹豫起来。

  他的话很有道理,可是让他来棠梨院蹭饭,已经很破例了,还要在这里牵手?

  她就怕萧元冽得寸进尺,十分为难。

  她低眼思考的时候,萧元冽瞅准机会,就要揪着她的手指。

  “二小姐。”

  旁边递来一张纸条,挡住了他的手。

  萧元冽震怒,咬牙切齿地看着太玄:“你放肆!”

  竟敢坏他的好事!

  当初要不是他,这小子早就没命了!竟然恩将仇报!

  太玄眼神寂然,丝毫不惧。

  “二小姐没有答应,恕小的不能让陛下近身。”

  沈湛利用二小姐的信任,差点抢走了二小姐,让他后怕不已。

  现在就算是陛下,只要二小姐没有同意,他绝不会让人近身。

  薛棠却被纸条上的消息吸引了目光,“他找了许多大夫?”

  现在哥哥的病不用他操心,难道他要治眼睛?

  萧元冽凑过来看,顺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肯定有阴谋!朕来对付他!”

  薛棠白他一眼,“你说的对付,就是一个多月还没找到把柄?”

  不说抄家灭族,光是连派人去抓沈湛都没合适的理由。

  萧元冽讪讪地:“朕不是还在想办法嘛……”

  “要不明天我上朝一趟?”

  “……朕要亲自动手!”

  萧元冽握紧了手。

  不能让沈湛找到卖惨的机会!

  薛棠摇头,“姑且信你一回。”

  两人身形相依,薛棠似乎完全没发觉他下巴搁在肩上,已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太玄低下头,双手紧握着,一言不发。

  玉桂终于挣脱了福宝的纠缠,进来一看,轻轻地呀了一声。

  两人如梦初醒。

  萧元冽赶紧站直,心虚地揉揉鼻子,一手抱头,就怕挨揍,比当初卖乖的雪球还可怜。

  薛棠叹气,夹了一块芦笋送到他嘴边。

  “吃吧。”

  他眨眨眼,慢慢咧开嘴,啊呜一口咬下去。

  薛府不会亏待福宝,每天跟来的随从都有吃有喝。

  福宝吃饱喝足候在外头,看见他笑容满面地出来,忍不住凑上去:“成了?”

  他偷偷回望一眼,“快了!”

  福宝顿时笑开了花。

  二小姐是个清冷的性子,陛下一路追来太不容易了,可谓感天动地。

  “老奴斗胆一问,何时往宣州送信?”

  意思是何时能成婚。

  萧元冽满脸意气风发,“等棠棠点头了,朕就让人送信!”

  回宫已是该歇息的时候,萧元冽刚刚跨入广明殿,就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看他脸色变化,福宝脸色也变了,先进去看了一圈,“陛下是觉得何处不对?”

  萧元冽脸色凝重。

  “说不上,但就是不对。”

  福宝觉得很多细节都对上了,正要说话,却想到什么,当即震惊地看着他:“陛下!”

  萧元冽的脸色也变了,当即让人打开秘牢。

  ——里面空空荡荡,赵锺不见了。

  禁军夜间忽有异动,许多人收到了陛下去薛府和搜捕全城的消息,以为他要对摄政王动手。

  萧元冽去而复返,带着一群禁军和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花厅里死寂无声。

  萧元冽很着急:“棠棠,你出京去躲躲,还是躲到宫里?”

  薛棠比他预料中更冷静。

  “人一定是崔衡放出去的,宫里不能躲,还有他的人,不安全。”

  一句话就扎了他的心。

  薛棠瞥见他的脸,宽慰道:“宫里人多眼杂,不可能管得铁桶一般,况且那样并不好。不能怪你。”

  “京外也不能去。”薛棠想了想,“城外还有金甲卫,你的宣武军顾了城里,就管不到城外,也不安全。我就留在府里。”

  “可他们要是闯进来怎么办?”

  薛棠笑了笑,“如今只凭赵锺一面之词,崔衡不敢完全确定。倒是你要顾好自己,别让他钻空子伤到你。”

  她站起来,看着府外熊熊火把光芒。

  “这一天迟早会来。明日朝上有人问起来,你见机行事就好,无论谁问,咬死不认。至于赵锺……”

  薛棠冷笑一声。

  “我早已给他备好了一份大礼。”

  一夜过去,薛府毫发无损,禁军怎么来的怎么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朝议上,摄政王没有出现,也没有人问起他。

  萧元冽一颗心提在空中,不敢放下。

  散朝以后,恰是夏日太阳最烈的时候。

  街上行人稀疏,然而御街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的人。

  路人投来怪异的眼神,有人想去报官,他却抬起头,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哭嚎:

  “摄政王是女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

  说薛檀的坏话,这还得了?

  京兆尹慌忙让人带他来衙门,一查,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平南侯世子赵锺。

  这下京中炸锅了。

  平南侯赶到衙门,看见儿子变成这样,顿时心酸不已,要讨个公道。

  “我儿!莫非你撞破了殿下的身份,才被害成这样?”

  虽然赵锺是他最讨厌的女人生的,但他毕竟是侯府的希望。

  世子之位悬而未决,虽然把夫人气病了,让他很高兴,可是他每次想到赵锺,都会心酸不已。

  谁会嫌出色的子嗣多?

  赵锺傻傻地看着他,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便不省人事。

  他说,陛下早就知道了,借着摄政王官身,与薛二小姐私相授受。

  平南侯顿时瞪大了眼。

  次日一大早,平南侯就跪在朝上喊冤,顿时满朝哗然。

  永宁帝却很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他的动作。

  “平南侯,朕给过你机会,让你另选世子,没想到你执迷不悟。”

  平南侯差点一口老血。

  扣留他儿子的就是陛下,他哪里执迷不悟了?怕是陛下敢做不敢当!

  永宁帝眯眼,笑得有些残忍。

  “当初哲宗皇帝突然驾崩,便与你的好儿子有关。”

  其他人都听懵了。

  虽然哲宗皇帝去得突然,但是他们都没往这方面想。

  更准确地说,是不敢。

  平南侯瞠目结舌:“锺儿当初才多大,怎敢谋害哲宗皇帝!”

  永宁帝懒得和他废话,一挥手,禁军直指平南侯府,抄了世子的书房,找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有一瓶毒药,一卷涂黑的圣旨,和一角发黑的黄袍。

  明眼人就能看出来,黄袍上是血迹。

  而那卷圣旨就更令人遐想了。

  禁军当众抄出来,平南侯百口莫辩,一家老小都下了狱,听候发落。

  萧元冽心中却很纠结。

  他知道这东西是棠棠放的,可是她怎么知道赵锺有个密室?

  很想问,但怕触碰到她的伤心事。

  此事一出,对摄政王的议论消停很多。

  或许是赵锺害怕被发现,才出来污蔑摄政王和陛下。

  可是仍然有人嘀咕。

  既然是假的,那殿下和薛二小姐一起现个身,谣言不攻自破,不就行了?

  过去两三天了,别说现身,殿下甚至不上朝,这要他们怎么想?

  这天晚上,暂时处理完赵锺的事,萧元冽实在忍不住,派人打探薛府的情况。

  福宝回来悄悄地说:“二小姐还在逗雪球玩呢。”

  萧元冽怔怔地抚着额头,“她已有对策了?”

  “小的们瞧见府里的物什,二小姐许是想偷偷离开京城。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

  她带着昏迷不醒的薛檀,出了京城该怎么躲?

  萧元冽揉着太阳穴。

  “让朕想想……”

  福宝提议道:“明天的朝议就别上了,陛下就说身体不适,要休息一日。”

  “不行。”

  明日就是刀山火海,他都要上朝。

  就算最后真的被发现了,他也不能让棠棠一人承担。

  然而崔衡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次日的朝议上,他竟然不顾闭门思过的旨意,径直上朝来。

  武官们看见他立刻围上去,感动得要落泪。

  他们终于盼回了大将军!

  多日不曾上朝,崔衡却依然精神矍铄。

  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萧元冽身上。

  “黄口小儿,竟然放纵一个女子祸乱朝纲!”

  他这话一出,文官们都觉得陛下要糟。

  崔衡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出现在此。

  萧元冽不怕:“且不说口说无凭,崔衡,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面指责朕的不是?简直放肆!”

  崔衡负手而立,“老夫是哲宗皇帝御指的辅政大臣,却没说只辅一朝。陛下既然要为哲宗皇帝追凶,不至于不听先祖的话吧?薛檀何在!”

  无人应声。

  萧元冽懒懒地道:“王叔身体不适,在府中休息。”

  话音未落,就有武官指着不远处的人,“那不是薛檀?”

  萧元冽瞬间头皮发麻。

  棠棠该不会想站出来承担所有罪责以保住他吧?

  崔衡没错过他一瞬间的紧张神色,不屑地嗤笑。

  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之前运气好罢了,还敢跟他玩心眼。

  萧元冽的手已经按在了天子剑上,似乎随时准备斩落人头。

  满朝文武都像伸长脖子的鸡,探着脑袋看向来人。

  青衣侍卫推着轮椅,背后是晴空与虹霓,多么熟悉的场面。

  他们隐约想起来,就是从那天起,朝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到人走近了,萧元冽才发觉不对。

  这人好像不是棠棠?

  那懒懒的、偶尔透出一丝凌厉的眼神,略显料峭的下颌,还有不屑一顾的态度。

  非常熟悉的味道。

  有的言官已经开始缩脖子了。

  萧元冽猛地回过神来。

  这该不会是……

  来人的轮椅悠悠地行到崔衡身边,才懒懒地投去一个眼神。

  崔衡感觉一道寒气透穿肺腑,不敢大意。

  “你……”

  他嗤笑一声,拍了拍轮椅扶手,又瞥了一眼金座。

  萧元冽被这一眼瞥得浑身发麻。

  “大老远的,就听见有老狗在说本王坏话。”他盯着萧元冽,“陛下,本王没听错吧?”

  萧元冽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薛檀对他不太满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写了三千八!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前三章伏笔回收!哥哥睡了十二万字终于醒了,庆祝薛·究极妹控·嘴不是一般的毒·檀上线!

  萧元冽:我老婆呢qaq我香香软软又可爱的老婆呢?

  棠棠:?

  哥哥:???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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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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